「不認?」白果眼尾挑了一下,「將這件事告訴這些人,治格若是不認,就向夷豐提供糧草和兵器,讓夷豐的人自己去報仇。」
譯語人一聽這話就知道是對著自己說的,立馬將這件事情全部說給了夷豐人聽,這裡面的人有不信,有質疑,有半信半疑。
男人不禁道:「你真是不讓我多活一天。」
白果看著這個人的眼睛,很慢的說道:「你也沒有想過讓他們多活一天。」
大軍也就是最近倆天會走,倆天之後,這裡將要進行最後的方法,這些人也許會死,但總會有活著的,有活著的,就不會讓草原的夷豐人暴怒。
可這事情一出,成周國的將士們恨死了這些牢籠裡面的人,那是恨不得抽筋的狠,最有可能做出來的事情就是將這些「俘虜」屠淨。
屠淨,和讓這些人服成周國是不一樣的。
有些東西,結果是一樣的,可一但理由不同了,性質也就變了。
為了報仇,和為了家國,是不一樣的。
男人最後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這話讓成周國的將士們側目看了過來,一個男人問一個女子閨名是登徒子的行為,但是夷豐又不懂這些禮節。
「記住了,康樂。」白果看著男人說道:「這是皇上給我的封號,這世間只有我一個人,再無第二個。」
話是這般的猖狂,是這般的自信,是這般的張揚。
名字可能有第二個,但是絕對沒有人會在叫康樂。
她活著的時候,沒有哪一位會被賜這種封號,即便是其他的國度中。
她死了,康樂這個封號會留在史書上,沒有哪個王朝、哪個人會和她撞了封號的。
男人幾次見眼前這位,今日卻是從這女子眼中讀出來了這般的自信。
她信,從她往後,再無人敢叫康樂,再無人是康樂。
康樂。
健康快樂,又不止健康快樂。
還有一位帝王對一個女子的期待,對一個女子的愛護。
天下之間,古往今來,再無人有這般的自信,再無人有這份的偏愛,再無人能叫康樂。
男人死的時候眼前都還是那個張揚至極、那個肆意至極的眼尾。
像是在說她一生皆會如此。
她一生都會這般。
血染紅了東市場,也預示著今日這場鬧事結束了。
「籠子裡面的人禁食三日。」白果眼神落回在了那些籠子裡面,「所有籠子上白布。」
這是要守孝。
給成周國計程車兵守孝。
也是要讓他們知道成周國的習俗,讓他們知道成周國每一個人都是他們碰不得的。
白果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小籠子,裡面的小孩還在看著她,眼中有羨慕,有痛苦,竟然還有嚮往。
他手中的糕點已經灑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