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睜著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從床上爬起來,下了地。
暗介看過去,小孩也不搭理暗介,就要出門去。
暗介冷笑一聲,又將小孩扔床上去了。
小孩沒有反擊之力,臉都憋紅了,咬著牙瞪著眼示意自己要噓噓。
暗介知道自己多想了,這才帶著小孩出了房門。
第二日清晨的時候白果用著粥用的勺子,對面的小孩見到了又對著白果瞪了好一會兒的眼睛,才抓著勺子給自己餵飯,又用勺子挖桌上的飯菜。
白果沒有管,只是喝著自己碗裡面的粥,等到喝完了才漱了口。
小孩照例用了很多,白果便說道:「包一些糕點,路上吃。」
小丫鬟包了一些糕點,暗介接過。
白果這才起身走向了外面,小孩拿著昨天沒有吃的糖葫蘆,上面的糖衣已經有些化了,小孩也是緊握著不放。
等在上馬車的時候小孩就認識到這是回去的路,不由的心情雀躍,而等到進了寧永城就更是開心了。
馬車沒有回王將軍的那個府,而是直接到了關押著四城中的人的牢籠的地方。
白果的身份這些人都知道了,所以進去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會攔著。
牢籠裡面的人也發現了白果,立馬就認出來是帶走小孩的,頓時大聲喊叫著什麼。
小孩這個時候急急的跟著進來了,氣氛有一剎那的安靜。
白果略顯淡漠的眼光掃了所有的牢籠一圈,沒有理會將糖葫蘆送進那個女人牢籠裡面的小孩,更裝作沒有看到他悄悄的將糕點塞給了他的孃親。
在白果的預設下,其他計程車兵齊齊的裝瞎。
「將他關起來吧。」白果看向了李副尉繼續問道:「王將軍那邊可有想出來辦法?」
李副尉低沉的聲音有些啞,「……暫時沒有。」
白果點了點頭,又問道:「眾將軍可有推理出來的辦法?」
「……」李副尉更顯得沉默的說:「沒有。」
白果再次點了點頭,說道:「那也就是不同意我的方法了。」
李副尉眼皮跳了跳,連忙說道:「這些人現在沒有什麼體力,要是直接制服是可以的。」
制服,不是殺人。
白果笑了笑。
也許在這些人反抗的時候他們會覺得這些人可惡,可這些日子看到這些人只能在籠子裡面的時候又不禁心生善意。
這是動物對弱者的憐憫,是同情,是可憐。
白果又問道:「眾將軍在哪裡商量?」
李副尉這一次回的很慢,卻是道:「請縣主在等幾日,將軍們那邊一定會盡快出結果的!」
白果看向了李副尉,眼中毫無笑意,「收起你的那點憐憫,別讓我看到。」
李副尉一愣,啞口無言。
白果也沒有繼續問,走的時候感覺一道很強的視線在看著她,順著視線看過去,是那個小孩。
白果無奈笑了一下。
人真的是很複雜的動物。
恨不到底,又偏偏放不下。
白果看向李副尉問道:「大軍什麼時候到。」
李副尉立馬回答道:「三天後。」
因為傷員、收拾東西就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