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宇”雖然可惡,但茅三道從頭徹尾並沒有想過要致“他”於死地。
最初的想法僅僅只是想讓斗魁幫忙制服於他。
可不知為何,自剛才看到斗魁滅掉“韓宇”時的那一瞬間,茅三道卻覺得尤為舒坦。
就像卡在嗓子眼的一口老痰終於吐出來了一般。
關門一刻,茅三道瞟了眼“韓宇”消失的地方,長舒一口氣。
“這樣也好,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店內,毛球兒早已縮排收銀臺下的紙箱,躲了起來。
剛才它也很害怕,但為了主人,它剛才還是奮不顧身衝了上去,這讓茅三道備受感動。
茅三道從袋裡抓出一大把狗糧放在毛球兒跟前,摸著它的頭:
“球兒,這是獎勵你的,感謝剛才你捨身救主人。”
毛球兒嗅了嗅,便大口吃了起來。
而茅三道獨自走下通道。
“沒事吧?”
斗魁似乎等著茅三道,他剛一進門,便貌似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嗯,還好。”茅三道揉了揉還散發微痛的脖子,“再晚幾秒,老子就去天堂報道了!”
“你還算聰明,遇到危險至少還知道往書屋跑。”
茅三道聳聳肩:“我是書屋主人,就算死我也要死在書屋,藉此證明我愛崗敬業,可為事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你何不說,你知道我會救你,故意把他引到書屋?你這點小伎倆,太低階了。”
心思被看穿,茅三道吐了下舌頭,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香菸後緩緩抽了一口:
“你放心,我是不會感激你的,韓宇之所以要殺我,完全是因為你一手造成的。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救我,等我死了,我看誰給你做書屋主人。”
“唉,選擇你做書屋主人真是一件遺憾的事!”斗魁嘆了一聲,似乎很無奈茅三道這種“無奈”的品性,頓了頓,繼續道,
“我不要求你感謝我,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聽話,我會給你提供保護。”
茅三道背慢慢靠向沙發,說道:“我現在能不聽話嗎?敢不聽話麼?替你做事已經讓我手上沾滿邪惡,除了聽話還有其他選擇?”
“你有這個覺悟,我表示很欣慰。”
茅三道突然犯起中二病,頭一仰,傲嬌道:“你當然很欣慰咯,有這麼個既帥又聽話,還很聰明的主人替你辦事,能不欣慰?”
“你是如何將臉皮修練到如此厚度,又是如何面不改色說出這些話的?”
茅三道翹起二郎腿,慢悠悠道:“臉皮厚打孃胎開始就有,面不改色是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不需要心虛。”
“……”斗魁。
“對了,我下來是有個事想問你。”茅三道猛抽一口香菸,恢復嚴肅姿態,一本正經地問道。
“放!”
“麻煩您老人家注意措辭,什麼放不放的,一點都不文雅。”茅三道翻了個白眼。
“說!”
茅三道鄭重問道:“其實就在今天凌晨,韓宇就差點殺了我,但後來毛球兒叫了幾聲後,韓宇就突然不見了,那按照常理推測,他應該是怕狗才對,可剛才怎麼就不怕了?”
“魂魄只是怕狗身上的穢氣,不是怕狗本身,如果狗長時間跟人挨在一起,那狗體上的這種穢氣就會被生人陽氣所壓,那魂魄自然就不會怕狗了。”
“哦,原來是這樣。”
茅三道恍然,來時,他確實是一直抱著毛球兒,如此一來,甭說穢氣被壓,穢氣沒了都有可能。
茅三道很無語,沒想到對毛球兒的寵愛居然成了自己差點被害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