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哥,就算揹我也要把你揹出去!”他拉開了大哥的衣服一看,頓時感覺一陣眩暈,肚子上面扎著很大一塊玻璃,如果不是大哥一直捂著,恐怕腸子都得流出來。
“涯子……”大哥踹著氣,斷斷續續地對他說:“我求你兩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
“大哥,你說吧,別說兩件,二十件我也答應你。”
“好!是我的好兄弟,不白認識你。”大哥再次閉一下眼睛,半天才睜開,說:“第一件就是殺了我,我不想痛苦的死在這裡。”
“大哥,你不會死的……”
“聽我把話說完。”大哥用盡力氣指指自己的腳下,說:“第二件事,我死後,你脫下我的鞋子,裡面有一把鑰匙,拿著它,找到我的妻女,如果她們還活著,你一定要送她們出國。你一定要答應我!”
“嗯!”邊涯用力點點頭,眼淚止不住的下流,“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做到的。”
“好,動手吧。”
邊涯很明白,大哥是活不了了,死是一種最好的解脫,活著是痛苦的煎熬,可他怎麼也下不去手。
“男人要果斷,該斷不斷,會害了你,快動手,別像個娘們兒。”
邊涯把大哥放到地上,緩緩伸出手,輕輕掐住了大哥的脖子,大哥對他笑了笑,彷彿告訴他,解脫了。
“大哥……”邊涯仰天大叫,一咬牙,再一用力,他就聽到咔嚓一聲,大哥的喉嚨被掐斷。
邊涯站起來,對大哥鞠了一躬,也對著死在火車裡的強子鞠了一躬,沒有他們,他是逃不出來的,毅然地轉過頭去,扶著已經摺斷的胳臂,快速東面走去。
大約四十多分鐘以後,邊涯終於逃到了土丘的東側,早有一輛汽車停在那裡。他開啟車門,上面插著鑰匙,上了車,打著車子,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熊熊大火映入眼中。
講完這些,邊涯很難過。
他說:“我答應過大哥的事,到現在都沒有著落,我只知道他的妻兒住在鵲橋河附近,每年我都會去,希望有一天我能見到他們,照片我見過。可每次去都失望。”
剛才邊涯的話我注意到了一點,他說的組織。
看來他原來他屬於某個秘密組織,也許是殺手集團,我沒有問,摟過他:“找不到就找不到,只要我們無愧於心。”
邊涯深呼吸一口,“對,無愧於心。”
最後,我跟邊涯一起去的,到了鵲橋河只是在河邊走走,燒了些紙錢。隨著社會的進步,鵲橋河兩邊都已經拆遷,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當天傍晚,我們就回到風城。
五百公里的路程來回八個多小時。
很重要就是要上局,為錢是一方面,主要是周通,我通知風傾,她在外圍做好準備,夏希程還是負責開車,邊涯跟我一起去,但我沒讓他露面,讓他在隔壁的房間做好準備,金典在會所對面的樓裡觀察情況,把情況隨時報告給我。
我的耳朵裡帶著微型耳機,用假髮擋住。
寧大雪開著那輛破奧迪來到黃金假日會所,檔次不算高。
我坐在副駕駛問:“雪姐,是現金還是籌碼。”
寧大雪說:“現金。我聽說有兩個外地來的傢伙明天要走,看樣子怕兌籌碼有麻煩,所以用現金。”
到了會所,走到包間前,我朝隔壁的包間看看,門上貼著畫著向日葵的紙畫,位置不高,給人的感覺是孩子貼在門上的。
邊涯的暗號,他已經到了。
我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