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雪天生不適合打牌,逢賭必輸。
四圈一局的麻雀,打了三分之二的時候,她差不多就輸了十二萬。
她有些沉不住氣了,手機想必是訂的鬧鐘,響了起來,她接了電話,同時示意我坐下替她打兩局,她退出包間,到外面接電話了。
寧大雪的牌太爛,連推倒胡都難,就算我能換牌估計也趕不上別人。
桌上兩男兩女,幾乎不怎麼說話。手動洗牌的時候秦簫玉問我:“小帥哥,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我叼著煙道:“有嗎?我想應該是沒見過,如果真的見了像你這麼漂亮的姐姐,我肯定會把你的影子刻在腦子裡的。”
秦簫玉又笑了起來,“也許是我記錯了,我記得好像在永清區見過你。”
我心裡一驚,不知道她這句話是有心還是無意,提起永清我心裡有打鼓,“永清我沒去過。可是我的長得非常平凡,姐姐認錯了。”
在秦簫玉洗牌的時候,我發現她戴著美甲,一般情況下,美甲都會很長,但是她的美甲卻比較短,“是嗎?那也許是我記錯了。”
我看著她的眼睛說:“姐姐,一會兒留個電話吧。”
秦簫玉沒說話,倒是我上家的那個矮冬瓜不耐煩地道:“閉你媽的嘴,就憑你還他媽的想跟簫玉拉關係,願意打就打,不願意打就滾蛋,看你媽的就來氣。跟他媽你這樣的打牌,我他媽的都嫌晦氣……”
矮冬瓜輸得比寧大雪還多,前面的錢已經不多。
如果是以前的局,我可能會忍,因為我是為了贏錢,不是為了找事。贏了錢之後再動手,可今天不一樣,省城來的紈絝子弟怎麼能忍住,我衝著矮冬瓜一笑,“矮冬瓜,輸急眼了……”
“你他媽的叫誰矮……”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一腳踹在他的椅子上,他連人帶椅子倒在地上,我沒給他還手的機會,掄起椅子就朝著他的身上砸。
“小意……”秦簫玉大聲喝道。
我聽到喊聲停了下來,椅子離著矮冬瓜的腦袋還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小意,你跟雪姐能來,是給我秦簫玉的面子。冬瓜,我請你來,是給你面子。大家一起打打牌,聊聊天難道不好嗎?冬瓜,你是輸了不少,沒關係,一會兒你輸多少,我給你多少,輸了罵人,你的賭品有那麼差嗎?”秦簫玉的胸前起伏著,又看著我,“你還不把椅子放下!”
我很聽話,放下椅子,“對不起,姐姐,是我太沖動。”
有人過來,把矮冬瓜扶了起來。
秦簫玉的語氣緩和起來,“冬瓜,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坐下來接著打。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小意,不要仗著你爸是……你就目中無人!”
這話讓我糊塗了。
寧大雪到底跟秦簫玉說了什麼,似乎秦簫玉都有些忌憚,剛才的話明顯是站在我這邊的。
矮冬瓜理理衣服,恨恨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秦簫玉,“簫玉,我給你面子,接著打。”
雖然打架已經平息,但氣氛更加沉悶起來。
我碼著牌,心裡憋著火,當我摸到牌的時候,手指立刻發現了異常。
麻雀牌上被人動了手腳,好像沾了什麼東西,我仔細注意了一下,發現有的牌各個角落都有油一樣的東西塗抹過,不是老千的眼,根本看不出來,更摸不出來。摸著就像因為時間長比較髒了,實際是這是麻雀牌的記號,根本就不是油,是一種特殊的透明化學藥水。
化學名我忘了,挺長的,俗名藿香水。它的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會擴散,和女人的水粉味差不多。
我邊碼邊摸,又發現,出千的方式還不止一種,居然還有類似指甲牌的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