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著不耐煩,把牌亮了出來。
除了沒捻完牌的長毛,這把我通殺!
長毛眯著眼,仔細盯著手裡的牌,他使勁兒抿著嘴唇,牙齒還“咯咯”響,我心想,也不怕牙崩掉了。
終於,他捻完了牌,長長的鬆了口氣,“我對A,大你!”
突然,我愣住了。
我發的明明是J怎麼變成了A了,他什麼時候出的千?牌的順序我記得清清楚楚,不可能發錯。
而且他要想換閒家的牌也不可能。
因為沒有人有A。
他是怎麼變出一個A的,他也沒卡牌。
難道這桌上有他的同夥,同夥偷了牌,幫他換了。以我的千術,如果有人偷牌,我應該能看的出來。
奇怪!
這傢伙慢慢捻牌,就是為了麻痺我。
雖然現在我可以數牌,但只要我一數,其他人就知道我是個老千,對風傾的場子影響很大。所以我不動聲色,把錢賠了。
長毛又開始押小,一百兩百的押著,一如既往的慢慢捻牌。
我想什麼時候他押大注,就差不多要出千了,又過了兩個小時,我感覺很累,長毛輸輸贏贏的又輸了兩三千。
他還算贏。
保安說長毛每天也不多贏,只要他不輸個大頭,今天看樣子是沒戲了。比點又不詐金花,照這麼個玩兒法,晚上他都不見得能輸完這一萬塊錢。
我又不能讓他把把輸。
直到中午時分,我很困,強打著精神,出了幾把千,把錢控制在不輸不贏的狀態上,長毛又下了一把大注,這次押的五千。
我來了精神。
可和上次一樣,他捻完牌後,放下一看,又是對牌。
我又賠了雙倍,輸錢不怕,我還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出千的,我明明發給他的是梅花5和黑桃6,他亮牌的時候,梅花5成了梅花6。
長毛贏了之後,不玩兒了。
這次他贏走了九千多塊錢,我咽不下這口氣,氣得也不再做莊,撤退。
我給風傾發了資訊,讓他叫服務生收垃圾。雖然我們旁邊的垃圾桶扔著很多垃圾,但撲克牌只有剛才這一幅。因為最後我輸了兩萬,藉機把剩下的牌也扔了進去。
到了場子後面,垃圾桶單放著。
風傾站在我旁邊,我把桶扣出來,裡面飲料什麼的都有,我扒拉著垃圾開始撿牌,風傾忍不住地說:“畫意,你能不能戴副手套,你不嫌髒?”
我頭也不回,邊撿牌邊說:“這有什麼?大街上清潔工幹得比這髒多了。你從小到大,身居廟堂之高不知民間疾苦。”
“好了好了。你繼續吧。”說完,她蹲在我旁邊。
我把牌一張一張的撿齊,把牌分了一下,一張不差,完整的一副牌,牌不多不少。我拿著撲克翻來覆去的看,什麼都沒有發現,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沉思著,把長毛一進場子到他不玩兒的前前後後都想了一遍,幾乎沒有什麼破綻。
風傾見我一直坐在地上,拉起我,“別在這想,去裡面想,也許你無意中會發現怎麼回事。”
我把牌帶回辦公室,甚至撕開了,又重新拿來撲克做比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