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頭一直有個心願,就是想會會牛頂天,卻一直沒有機會。
但我想不明白,牛頂天的徒弟怎麼可能來一個賭場裡當暗千。
事出無常必有妖。
項娘們兒問:“如果你抓到長毛是怎麼出千的,我會給你五十萬,你還贏走了九十萬,一共一百四十萬。夠你花很久了。”
我打斷了她的話,“不要混為一談,九十萬是我贏的。那不是你給的,你要搞清楚,如果是為了錢,我不會來,因為我不缺錢。”
她相信我的話,從我贏走九十萬的那一刻,她知道我要是需要錢,想贏多少都可以,她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看著她尖酸刻薄的樣子,想到以後可能經常要來場子裡幫忙,必須拿下她,要讓她知道什麼是怕,什麼是敬畏,不然她從心底就看不起我,那樣的老千太憋屈了。於是我說:“很簡單,我抓到老千的證據,你脫了衣服穿著比基尼從這裡跑出去……”
我的話還沒說完,她臉色陡然變了,“你信不信,我分分鐘可以讓你光著身子被人抬出去?”
“別嚇我,既然幹這個,我就不怕威脅。”
她應該不知道我的來歷,怒氣衝衝的盯著我,咬著牙說:“你是抓不住呢?”
我聳聳肩,“很簡單,因為我是男的。我光著身子像球似的滾出去。一件不穿!”
“今天晚上見分曉?”她問。
“做不到,三天吧。”我說的輕描淡寫。
她冷笑,“我還以為你有多了不起?”
我反問:“都一個多星期了,你的那些高手抓到了嗎?我贏走了九十萬,你的那些高手抓到了嗎?”
她得半天說不出話,“你要是做不到呢?”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
“你說。”
“你是開賭場的,我是老千,千門事,千門了,誰要不脫剁一根手指頭。”
“賭了!”
“巾幗不讓鬚眉!”
晚上,符玉欣又來賭場,我正玩兒梭哈,她突然從背後按住我,掀起我的底牌看了一眼,不由道:“牌不大嗎?”
我嘆了口氣,如果是輸紅眼的賭徒,這頓打是跑不了的,“都讓你說出來了,這還怎麼玩兒,換個桌子吧。”我起身,她還是挽著我的胳膊,我小聲說,“一會兒那傢伙來了,你就去別處玩兒,我到牌九桌上會會他。”
“好,我等著你。”
時間到了八點,我邊玩兒著二十一點邊看向門口。
從外面走進一個人來,從保安的表情中我就看出來了,一定是他!
他的樣子不像老千,打扮太引人注目。長長的頭髮都起油了,好多天都沒洗過,穿著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整身行頭不超過一百塊錢,他已經贏走了幾百萬,還穿成這樣,應該不是為了錢,來找茬的可能性最大,為得就是讓賭場開不下去。我有種預感,有人看上風城這塊寶地,也想開賭場。
據我所知,風城地下賭場一共有四家。
東區有一家叫世紀賭城,以開發商做掩護,非常隱蔽,具體的位置我都不知道,後臺老闆聽說是香港人。
西區就是我腳下的風城酒店。
南區的賭場叫天佳,不過那場子小,聽說後臺硬,王老頭帶我去過,不過沒賭,只是看了看,是上限設得最高的一家。
北區也有,不過稱不上賭場。風城北區經濟很差,都是大大小小的村子,外地人很多,髒亂差,就連開發區都不涉及。鳳凰村裡有,不過玩得都是附近的人,混子社會人去的多,打架是常態,沒點兒實力的,贏了錢帶不走,名聲很差。
東南西北各有一家,如果有人強行開場子,肯定是一場血雨腥風,事情會越鬧越大,最後的結果是兩敗俱傷,還有可能驚動白道。蛋糕就那麼大,想要掙得多,就得想辦法幹掉競爭對手。
西區有錢,選擇這裡是正確的。
長毛贏錢只是表象,我突然有點兒後悔接這個活,不小心會把自己捲進兩方的爭鬥中,後果是什麼,誰也說不清楚。
我深呼吸一口,提前坐到牌九桌前,等著長毛過來。
他先在撲克區玩了幾把,估計是沒贏,就來到牌九桌前,因為沒有位置,他站在後面看,我假裝連輸幾把,籌碼輸光,從賭桌上下來,長毛坐在龍尾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