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無聲息的離開,臨走時,又順走了下家一千多塊錢。
找了個公廁進去,我把錢都掏了出來,數了數,一共三千五百多塊錢,看著錢,我長長呼了口氣,仇我已經報了。
出了廁所門口,一輛紅色跑車不知什麼時候停在路邊。
見我出來,坐在車裡的恩人看向我,真是陰魂不散,他一直跟蹤我,我走了過去,面無表情地說:“有意思嗎?”
他答非所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終於被你一腳踢下了深淵。”
“我求你放過我。”
“我沒逼你,只是想告訴你,你離不開風城,有什麼事兒,你就大叫我的名字,我會去救你,我叫符玉安。”
危言聳聽!
狂妄自大!
風城又不是他家的。
我沒理他,轉身就走,對面開來一輛計程車,上車後,我回頭看了一眼,符玉安沒動,菸頭的火光一閃一閃。
“師傅,出南門。”我說。
司機從鏡子裡看我,沒說話。
凌晨的涼風吹進車裡,很舒服。我看著熟悉的街道,今天離開,很難再回來。路過我曾經的小學,原來的三層小樓已經變成了豪華的教學樓,操場也大了很多。
這座城市在飛快的變化,就連我,也今夜變化很多。
齊老頭說的對,江湖處處陷阱。
孫亮恐怕永遠都不知道是我把他推進深淵,但我卻沒有報仇的爽感。
不知是醉人的花香,還是因為我休息的少,又或者是驚魂過後的輕鬆感,遠遠的看到風城收費站時,我有種強烈的睏意。
突然間,我想起齊老頭的話,江湖險惡。
人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會有這麼強烈的睡意。
計程車司機有問題。
當我再看他時,樣子很模糊,正對著我笑。
我想拉開車跳車,卻被他一把鎖上,我還是大意了。
符玉安能夠輕鬆找到我,張肥子和李禿子也可以輕易找到我,他的出現就是在警告我,危險就在身邊。
可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一陣陣強烈的睡意湧向大腦,我終於閉上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我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反綁著雙手靠在柱子上,看環境,應該是還沒有完工的樓房。
抬頭看見張肥子和李禿子正坐在我的對面抽著煙。
李禿子腦袋上纏著紗布,見我醒來,大步走來,一把揪起我的頭髮,我感覺頭皮都被拽下,他看著我,面目扭曲,一巴掌輪在我的臉上,罵道:“小雜種,跟姓符的合夥害我,出老千讓老子輸了一千萬。”
我很害怕,因為我知道被他們抓住後果是什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我沒屈服,也不求饒,盯著李禿子,狠狠道:“有種你就把我扔下去。”
李禿子大笑,“我怎麼會讓你這麼輕易死了。當然,你也可以自救,既然你是老千,其實我也是,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出千的。如果你能幫我贏回一千萬,我就放了你。”
我暗笑。
他居然還自稱老千,無非是想往自己臉上貼金,就他這樣的,給老千提鞋都不配。
“你笑什麼?”
“有種放開我,我弄死你!”
“單挑,什麼社會了,黑得就是你!拿來!”旁邊有個西裝男走過來,把包放到地上,掏出一個盒子,盒子很精緻,他看著我開啟盒子,裡面是一把手術刀。
我拼命的掙扎著,衝著李禿子破口大罵:“你媽的,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一定讓你死得很慘!”
李禿子並不生氣,蹲下來說:“我最恨別人拿我當傻逼,今天老子要割了你,我想知道太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殺人還要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