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有的人稱之為「國」,一個極小的國,有的人稱之為「城邦」,一箇中型的城邦,但自到此處後便再也沒人稱他們為「部落」了,因為他們開始了有模有樣的進化性的發展。
這處勢力坐落此處的時間長於鐵鷹堡,但「摩柯」人這個種類的稱呼卻可以確定比「人族」要短很久。
青巴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以前看過的典籍,好像摩柯人在歷史裡出現的時間不過千年,千年時間對於壽命短暫的人族來說已成久遠,但對於摩柯人這種壽命可以達到一千年甚至是兩千年的奇特種族而言不過就是他們最多兩代的事。
他由此感嘆這個種族,恐怕這是神川上壽命最長的智慧生命了罷!
與此同時他又生出幾絲嫉妒和茫然——如果人族能有這麼長的壽命那該有多好?可如果有這樣長的壽命,那麼又該在千年的時間裡做些什麼呢?
「誰?!」
前方傳來厲呵,在青巴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自己就被兩個穿赤著上身的強壯守衛反剪架住;隨後另外一個聲音響起:
「人族?」
青巴哎呦哎呦的呼痛,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落,他呻.吟幾聲道:「我是鐵鷹堡的使者,我們大揮打算再把鹽礦區分你們些,是好事,不是壞事!」
兩個守衛互相對視了眼,其中一個猶豫了會兒道:「你等著!」然後晃著條毛茸茸的尾巴跑開了,估摸著是去報告首領。
果然,過了一會兒,青巴再被壓到一處同樣以石頭壘起的房子裡,不過這裡的房子沒有鐵鷹堡壘得高。
「鐵鷹堡的人來這裡幹什麼?難道你的主子沒有告訴你我們和你們的關係並不好嗎?」
被押到殿前,一個高大的男人皺著眉俯視著被壓到跟前的青巴;這人此刻正坐在一個被巨大的岩石打磨光潔的高臺上,岩石臺旁放盡各種動物的骨架以及枯草作為裝點,青巴略微一看,那些骨架有牛有羊有鳥還有一些他分辨不出來的動物的骨架,但最讓他吃驚的是,那些骨架裡也有類似人的骨骼,他不知道那是人族的還是其他部族甚至是摩柯人自己的。
這樣可怖而惡俗的妝點讓青巴在覺得毛骨悚然的同時也不由想到:果然是一群野蠻人。
「你說你們要把鹽礦再讓一部分給我們?」
發話的依舊是那個大王,他叫犀烈,用他們自己民族的語言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永遠的仇恨和對抗。
當然,青巴並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會起這樣的名字,是無病呻.吟還是在記恨著誰。
「尊敬的大王,您沒有聽錯。」知道摩柯人貪婪的青巴優先將好處丟擲去,然後再談條件:「但是這是有條件的。」
犀烈冷笑:「是鐵鷹堡傷亡太慘重了嗎?那我要看看是我現在就打過去划算,還是接受你的條件划算。」
青巴微微一笑:「大王,鐵鷹堡確實傷亡情況不大好看,但是大家剛剛得到生活的必需品,正巴巴的將希望落實到上面去;這個時候如果你們發兵討伐,只會像惹怒一頭護食的惡犬那樣惹怒他們,我想那樣的惡犬恐怕大王費點力氣,甚至可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是好事,只要所圖夠大,我的戰士就不會拒絕!」犀烈正臂高呼,聲如洪鐘,頓時大堂內外的守衛都高呵起來,陣得青巴耳膜生疼。
「那麼如果你還要將剩下的人再分出部分送到古羅鐵線去呢?」青巴將聲音放到最大,犀烈盯著他擺擺手,呼嘯聲驟停。
「你說什麼?!」
青巴重複道:「沙丘和鐵鷹堡相距不遠,我們收到了那邊的求救想必你們也應該收到了;按照神川不成文的規矩,只要古羅鐵線內發出救援,各個大小勢力都要派正規軍隊
守衛;雖然我們人數不及那些大勢力,但少說一兩百人得出去,可大王如果要和鐵鷹堡開戰,這一兩百人……大王還派得出麼?即便能夠派出,難道你們真的不怕那些零散各地的「強盜」趁虛而入?」
犀烈沒有回話表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心頭卻在不斷的盤算。
沙丘和鐵鷹堡即便在這裡稱王稱霸也不過是個人口不到萬甚至都過不了五千的小勢力,五千的總人口數那還是鼎盛時期,現在在此處參合的零散勢力越來越多,特別還來了個鐵鷹堡,資源又極為有限導致這塊原本資源就稀缺的地區小戰不斷,大戰頻繁;掐指一算,現在沙丘人口估計還不到三千。
按比例送人的話他得送出去至少一兩百,鐵鷹堡那邊同自己這邊也差不多;如果還要跟鐵鷹保打,以現在鐵鷹堡的實力必然自己這邊討不了多少好處;而像他們這樣的非部落勢力送出去的軍.人數量不得少於一百,這樣一算,確實會給那些偷雞摸狗的小勢力可趁之機。
而他摩柯人既然選擇生活在神川這片地上,自然只能遵守這片土地的規則。
這個人說的話不無道理!
「那麼說說吧,你們憑什麼把鹽礦讓給我們。」
見犀烈終於放下那股子蠻勁兒,青巴暗鬆了口氣,他客氣的道:「這是我大揮對沙丘表達的雙方暫時結盟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