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國的少府——省三忠是個本分人,一個明面上的本分人。
但實際上他喜歡收集很多東西,不論這些東西有多麼稀奇古怪和違禁;但凡有人問起,他總會說:“一點愛好而已,不足掛齒。”
但就是這一句話和這樣不足掛齒的嗜好讓他真正的分身暴露了。
這件事應該從他收了一個不該收的東西開始說起,這個東西是一顆珠子,但不知為何,這顆珠子在拍賣場裡放著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去拍,也不能說是沒有一個人去拍,應該這麼說——看好它的人很多,但拍的人很少。
最終,這顆珠子以省三忠自己都不敢想的低價買到手;他為此高興數日,不料卻被幾個同僚頻頻討要;省三忠自然想辦法將這些人都打發走了。
但屢次看上這顆寶珠的奉常司量卻為了這個東西算計省三忠一家。
其實司量對這顆寶珠的喜愛之情是很含蓄的,多是表現在於省三忠奪珠後增加了兩家的來往,每每拜訪省三忠時都會拐彎抹角的請他將新到手的玩耍好物請出來共賞;而後眼睛盯在這物實上打量許久,再說上些讚美不絕的話便好。
之所以後來省三忠看出司量害他之心漸盛,是從這人開始左談又繞討要珠子,甚至開以高價;那個時候被得手之物喜上天的省三忠才意識到不對來。
就司量這個人而言,此人平日裡算得上清心寡慾;作為宗廟禮儀的首席官吏,那應當是非常優雅傲慢的,至少省三忠從沒看見過他向別人討要什麼物實;更不會如此急不可耐。
其中原因,省三忠曾經問過數次;就問——為什麼當時拍賣場你在的時候不拍,等我把這東西拿到手了,你卻又要以更高的價格來買?
當然,司量的理由永遠都是——自己眼力不好,那個時候沒看清,直到到省三忠這裡把玩數日後,才發現這東西果然是個寶貝。
省三忠問——怎麼個寶貝法?
司量便跟他談了很多他聽不懂的道道——年份、色澤、重量等等。
那個夏文國來的奴隸回憶著道:“我記得從那以後我們家就開始不順了。很多高位的人在很多事上開始刁難我爹;而我爹可能也覺得把玩一顆珠子卻因小失大,得不償失;所以最後他乾脆把珠子送回了那家拍賣行。”
青霄奇道:“我還以為他會送給那個司量。”
奴隸搖頭:“他不知道該把這個東西給誰。”
青霄問:“所以,那個珠子只是個玩賞的物件?”
奴隸:“不清楚,不過後來有人逼我爹把東西拿回來的時候,那個珠子已經不見了;而且那棟拍賣的樓也在夜間被焚燬了;所以至今為止,我們懷疑那個東西或許不僅僅是一顆珠子那麼簡單,但是再也無法證實。”
青霄:“這和你落魄有什麼關係?”
奴隸回答:“因為有很多人認為,這顆珠子是不祥的,它裡面凝固著一種矛盾的力量,這種力量和古羅鐵線夢魘森林裡的力量氣息同源。我們家感受不到這一點,自然死不承認,但這句話出自祭神掌座之口,沒有人不信。”
青霄:“所以他們覺得你們是另一個‘屠可尚’?那麼那些來向你借珠子的人呢?又算什麼?”
奴隸:“他們只是來幫祭神官‘探路’的;再沒有明確之前,一般祭神官是不會插手俗世的,特別是權貴之間的事,那樣會顯得他們不公。”
青霄:“你們呢?知道那顆珠子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