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找到無鋒說了事,但無鋒卻依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自顧自的閉目午睡去,見狀,朱雀只得退下。
走至半途,後面傳來煌山的腳步聲,他刻意慢了點等人跟上,煌山上前道:
“我知道你心裡擔心什麼,不過這事兒你寬心,公主是個識大體的人,既然當初她選擇幫我們一把,那回去當不會透露這裡的事,而且她也從未進過雷別,即便有心打聽也摸不到幾個子。”
朱雀點點頭:“尊主既然覺得沒問題那我就不說了。只覺得可惜了……”他轉而細細打量了煌山一會兒有些驚歎:
“對了,前些時日沒來得及去看你,聽說你回來的時候都沒人形了,現在可真一點也瞧不出來之前的慘狀啊!先生果然是先生!”
煌山有些悻悻的低笑著,現在雖然皮囊如初,但之前琉玥將自己五花大綁用作療傷的尷尬場面和身體的不適感還歷歷在目,說起來這傷好得確實有些艱辛了。
想到這兒,他不由嘆了口氣,有些心有餘悸的看看自己的身軀:
“是啊,多虧了尊主在最後緊要關頭與我‘共命’,也多虧先生厲害。不然,我就得跟著主上他們一塊去了。主上呢?現在還好嗎?”
朱雀:“放心,最近來看的話和少主相處融洽。少主也會善待他的。”
煌山點點頭,和朱雀又走了一會兒,二人見彼此再無話可說,便道別各做各的事了。
且說冰藥一路又是委屈又是氣惱的奔出老遠,一路跑著一路又希望有人將她挽回,哪怕這個人是青霄身邊的朱雀。
但直至到了守護陣門口,只差一步便能離開這裡的時候,依舊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來挽留。
她自嘲一聲,想來自己終究不是這囚滔島裡的人,所謂派別不同立場不同,生為後起之秀新任妖皇的公主,她的立場自然當是在妖界而不是在囚滔島。
而這樣的身份,在囚滔島也本就不合適。
這麼想著,她毅然決然的衝出守護大陣,她發誓,她再也不會回到這個自始至終都把她視作外人的地方!
從外面進到囚滔島不容易,但從囚滔島裡面出來卻不費力。
從正常的陣門出來,冰藥落在一處小小的海島上,這座海島不似囚滔島那般大得瞧不見邊界,在這裡,即便是她所在的位置,只要環顧四周就可以看到這座極小的小島上四面環海,海風也從四面八方吹來。
與其把這兒看做是“島”或許還不如將這視為一“灘”,說白了這裡就是個由死珊瑚堆砌的落腳地。
正辨別著方位看著周遭廣闊無垠的藍色出神,身旁突然有那溫和悅耳的聲音響起:
“是……公主麼?是要走了麼?”
冰藥回神看過去,果然琉玥不假,她微微欠身:“先生怎麼來了?”
“來處理些事。”琉玥的回答沒有像她所期盼的那樣,冰藥神色有些暗淡。
但對方似乎又能立刻看穿冰藥心思,沒等冰藥開口,便道:
“其實大家都是信任你的,否則阿鋒不會讓你離開。”
冰藥看朝琉玥,她知道這位左書御的能耐,很多事不用她多說,對方就能知曉,所以她就靜靜的等著,等著琉玥的下一句話。
“這些年,泉蓮派人來討你好多次都被趕走了。公主當初以自己為質為我們爭取一線生機的恩情,我們將永遠牢記於心。
如今,囚滔島自己的力量已經足以護佑自身,公主也該藉此機會回去一趟,看一看你的母親和自己的故鄉。
這裡,終是非妖族人的長居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