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細細感應,這水澗臺上並無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你……喜歡就好。”無鋒只得生硬的說了這麼一句,顯得有些尷尬。
青霄大喜,迫不及待從無鋒手裡接過長戟,這會兒心不悶了、胸口的傷也不痛了。
青霄生得身材高大、孔武有力,這長戟被他接過後倒是頗為匹配,就彷彿為他量身打造一般;若適才在無鋒手中顯得有些突兀,現在在他手裡更襯威嚴。
他單手持戟,順手耍了幾個花,到沒覺得如何不適。
這時旁邊無鋒才冷幽幽的提醒:“可以簽訂死契了。”
青霄“哦”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的過來站在無鋒跟前,心思卻在“遼戈”上。
“把衣服脫了”無鋒淡淡的道,且同青霄一人一手握住長柄。
這青霄穿衣服的習慣是穿一半另一半紮在腰間,既按照了部分的妖族著衣習慣又兼顧了無鋒對“穿戴整齊”一詞的理解(理解的邊緣),所以對他而言要脫很容易,袖子一抹的事兒。
但眼前無鋒有些怪癖和某些嗜好的事他知曉得一清二楚,所以當這句話從之口中說出的時候青霄神色一凝,不自覺的顯出一種戒備來。
看得無鋒是又好笑又好氣,他冷冷的嘲諷:“我若想對你做些什麼,你以為你,能逃的掉嗎?!”
這句話極具說服力,但讓人聽著卻不大對勁兒。
見青霄不動,無鋒有些不耐煩了:“‘隱’種在心口上效果最好也最省。你若不想,那我就走了!”
一語畢,無鋒直截了當的鬆開長戟邁步要走,青霄見狀再不做多想,只得脫得快如閃電,將自己整個上半身赤著喊道:“我好啦!”
心裡頭卻琢磨,之前見殤身上的“隱”不是在手臂上麼?怎麼到自己這兒就換地方了……
不過他確實想多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即便無鋒有什麼怪癖也同樣不會對著自己的下屬或者朋友、血親下手。之所以是在胸口而不是手臂,也完全如他所說,效果更好、關鍵是給自己節省“隱”換言之是省命。
而殤的之所以實在手臂上,那是因為殤在無鋒眼裡不過是個道行不深的無足輕重之人。
且說無鋒聽罷也只稍微頓足,頭不回嘴不答的反手一揮;頓時其指尖星點熒光閃爍,在眨眼間收回手的時候,青霄右胸和對應的後背上多了個“繡文”,不論是摸起來還是看起來那是真正“繡”上去的感覺。
而在這些紋路光速般繡上去後的不到一秒的時間裡,那片被繡文覆蓋的面板才反應出紅腫等排異的現象、以及被無數的針同時扎刺的疼痛感,還有在“隱線”下逐漸滲出的血珠。
青霄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身上這一切的變化,想用手去按壓止血但又怕牽動上頭隱線,只得僵在那裡。
無鋒的聲音淡淡的傳來:“好了。”
“那我可以用它了?”青霄問。
不等話音落下,又是一道冷光“嗖!”的一下射來,這次射在了青霄握住長戟的手指和長戟上,青霄虎口被長戟震得一麻,“遼戈”差些脫手落地。
但隨後他卻發現,自己握長戟的手流出了一絲鮮血,而那絲鮮血外又能感覺到有另一個人的血,這兩滴血同時流向了長戟柄上的圖騰槽內,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那兵刃非金非玉的材質給吸收了!
“有什麼不明白的你也不用問我。”無鋒依舊沒回頭,帶著自己屬下邊離開邊道:“如果不舒服,去找琉玥。”
他這句話算是表明——“別來煩我”的意思。
青霄沒再理會無鋒不陰不陽的話,前胸後背處繡文帶來的疼痛與緊繃感並不在他的在意範圍內,此刻他只顧著一門心思的鑽研這長戟奧秘;一不小心便在水澗臺坐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