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終於走近了,那人像是後背張眼睛似的突然來了句:“那些縮短你餘下壽數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好……”
說的,自是無鋒的色字當頭。
無鋒見怪不怪反唇相譏:“沒想到我們行事端正溫雅的左書御大人練得個‘心眼’卻專圖窺探旁人房中私事,這牆根看得可有身臨其境之感?”
琉玥嘴角一抽,自己雖然未做那樣齷齪之事,但想了半晌好像也找不出什麼反駁點,當下只得將這話頭撂去,重新說道:
“公主讓我問問你,何以只還青兒半魄?這事我也未想通,若你只是將那一影藏著不給我倒能理解你是為了青兒。
唉……你這人雖反反覆覆,但總有理由。你的理由是什麼?不要用公主此次事未辦妥來搪塞我,我不信。”
無鋒斜眼看了看琉玥,知道這人面朝圓月卻定是在“盯”著自己的;於是也同他一樣負手身後目覽星空,只是這動作做了一半便被海風這麼一吹,立刻身前覺得一片冰涼;趕忙又若無其事的把手放前頭悄無聲息攏了攏自己厚實的狐裘。
琉玥似對此小動作有所察覺,聲音裡含著歉意:“啊,是我大意了;我們進草廬裡去說吧!”
卻被無鋒淡淡的回絕:“無妨,就在這吧。再覺得冷也總不會冷死我。”
琉玥微微搖頭,並不贊同他的說法。
“……青兒生性暴戾、顱有反骨,教導得正或許成為妖族戰神,但若走偏則會萬劫不復。我記得這是他剛出生的時候紅鳶給他的批示。”無鋒不疾不徐的說道:“但也所幸他是這個底子,所以之前他才能在那種地方活下來……
如今紅鳶不在了,他也長大了;命軌或會隨著他的機遇有所偏斜,當年批示或有不同,但現在正處危機,我不能冒這個險。”
琉玥點頭表示明白了:“沒錯……他畢竟是烈王唯一的血脈。原來如此……我就知道當年你取他一魄一影時自有說法,竟然是這個道理。
可這終不是辦法,不過多久青兒繼承血脈的大典便要舉行,若他們發現他只是個連靈體都不健全的人,又如何認他?”
這恐怕是他們當前最頭痛的事,應該說只是琉玥最頭疼的事,反觀無鋒倒是不見他如何擔憂,似乎這事兒就是件喝水吃飯的小事。
無鋒悠悠的道:“他先天一‘影’缺陷,但我已經想好辦法啦;趁著現在你來我便同你說,我要出去一陣子,這裡就暫時交給你了。”
“不行!”幾乎想都沒想琉玥即刻反對:“你忘了妖界正在追捕你?你若是再被抓到可沒有之前那麼好的運氣了!”
無鋒無奈道:“可我總要出去的……”
琉玥顯出少有的固執:“派人去,或者我替你去!”
無鋒冷笑:“你去?你去和我去有什麼區別?他們抓我,又何嘗不在抓你?”
琉玥:“至少,陣法是要你守護的……真的不能派人去嗎?當年隨你出生入死的死衛能力出眾,若要暗殺或是探查,對於他們而言輕而易舉,還是……你要拿什麼東西?”
無鋒:“守陣你的力量也足夠了。你說的不錯,我確實要去取一樣東西,而這樣東西,只有我知道在哪裡……”
琉玥:“什麼東西?”
無鋒想了想,最終還是沒做隱瞞:“……遼……戈……”
聽得二字琉玥渾身一震:“他不是化成石像守在王冢碑前了嗎?!你!是想把他的遺體取回來?就你……就你一人?!你知道王冢現在危險萬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