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深處,刻骨銘心。
窗外,有人輕輕的拍打著那扇黑色的鐵門,許諾像是失聰了一般不想去理會。
顧清北在門外焦急的呼喊著許諾的名字。
“諾諾,你在家麼?你回來了麼?”
顧清北知道,許諾一定在房間裡,因為那扇門是在裡面被鎖著的。
可許諾遲遲不肯回應自己,顧清北焦急的在許諾家的院子附近來回的巡視著。
突然,許諾發現,顧清北出現在了後窗外的柵欄之上,伸手敏捷的他,試圖透過翻牆來檢視許諾的情況。
許諾害怕的趴在了那張掉了皮的沙發上,她不想讓顧清北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
此時此刻的許諾,已經面目全非,腦袋腫的跟豬頭一樣。
那個樣子,實在是太恐怖了,她不能將心裡的唯一的那一點點的光也抹殺掉。
她希望自己的清北哥哥能記住她最美的模樣。
好在,顧清北的母親出來制止了他。
許諾隱隱約約的在屋子裡面聽到顧清北母親的聲音。
“北北,你怎麼翻人家牆頭呢?我告訴你啊,不要多管閒事的啊!很多事,你是管不來的!快下來,親戚們還等著你開飯呢!”
顧清北的媽媽溫泉的責備著他,可他似乎有些不死心的向院子裡面張望著。
最後,他拗不過自己的母親,滿臉失望的被拉了回去。
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許諾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確認他已經走遠後,就拖著一身的傷痛回到了自己那張狹小的床上。
摟著那隻獅子玩偶,許諾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休息,她要趁著父親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裡抓緊睡著。
等那個噩夢般的存在回到了家裡,迎接自己的不知道又會是些什麼。
一身的傷痛怎麼可能睡的著覺。
許諾在心中不停的呼喚著媽媽來安慰自己。
可能與她作陪的,除了無盡的黑暗,就是那隻無聲無息的獅子玩偶。
好在這一夜,那個父親徹夜未歸。
許諾竟然覺得有些慶幸,沒有他的家,似乎更加安全一些。
長夜沾溼何由徹!安得廣廈千萬間?
萬家燈火通明,都照不清她的前路。
又一個無眠之夜,許諾努力想睜開自己腫脹的眼睛,卻怎麼也看不清。
她來到了鏡子前,希望能有奇蹟發生。
然而奇蹟並沒有降臨在她的身上,她的臉依然腫脹的像一隻發麵饅頭。
自己這個樣子,根本沒有辦法去上學。
然而,距離高考,只剩下半個月不到的時間了。
她雙手顫抖的拿起了電話,撥通了李老師辦公室的座機。
許諾謊稱自己發了高燒需要休息,不能去學校了。
電話那頭的李老師沒有任何的關心,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馬上就要考試了,你好自為之!”
許諾無所謂的笑了笑,毅然決然的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