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也心急如焚,現在怎麼辦?他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任紅雲往火坑跳,最好的辦法,不外乎將其匿藏,玩個失蹤。要不提前向董卓說明,明瞭自己和紅雲的關係,這樣或許董卓能改變想法。
可看王允之意,明顯有意促成此事.王允如何想,劉毅不在乎。關鍵是任紅雲的想法,不論是將其藏匿,還是向董卓坦誠,都需她配合,提前和她通個氣。眼見任紅雲在一群舞娘的簇擁下,繞到了畫邸後,劉毅轉頭向蔡邕道:「後父大人,小婿且去更衣。」
蔡邕擺了擺手:」去吧,去吧,」他擺了擺手,搖頭晃腦的道:「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可惜老夫的雞王了,早知就不該送予王子師,這種人焉配為雞?適乎哉?不適也……」
那個畫邸很大,幾乎將一堵牆遮滿,那麼多人從裡面出來。幾乎不用想,肯定另有門路通往外面。因著任紅雲的關係,王允不想得罪留意,他在司徒府面子也大,行動不禁。
裝著閒逛的樣子,劉毅繞過兩道走廊,朝畫邸一側行去,那些下人見著他,沒人管不說,還紛紛行禮。
轉過一道走廊,一個面相和善的中年人迎面而來,老遠都在打招呼:「噫,這不是虎候麼?」
劉毅一怔,連忙行了一禮:「小子劉毅,見過劉世兄。」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允的大子王蓋。
王允育有三子,分別為王蓋,王景、王定。王允官至司徒,在長安城內,除去一個傀儡漢獻帝,也就董卓能高過他,名副其實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三個兒子卻不爭氣。二子王景對經商感興趣,三子年齡比劉毅還小,卻整天不務正業,只對鬥雞遛狗感興趣。也就個大兒子王蓋表現好些,但也有限,年過不惑方得一侍中。
侍中在漢以為加官,分掌乘輿服物,侍於君王左右,與聞朝政,為皇帝親信重臣,其實就相當於皇帝的秘書,方便出入禁內,比劉毅的給事中要高一階。因為有直面聖顏的權利,在皇帝強權時,這個職位多少還有些用處,但現在皇帝自己都朝不保夕,「侍中」一職也僅剩個空頭虛名了。
劉虞之子劉和現在就頂著個「侍中」頭銜,天天在皇帝面前晃,權利不見多大,為皇帝端茶送水的活可沒少幹。
「侍中」本是御前重臣,在獻帝手裡,只是個鍍金的階梯,受氣的頭銜而已。
王蓋笑眯眯的:「前廳宴會正烈,虎候不去湊趣,卻至後院,可是覺得節目粗疏,不對胃口?」
大宴之時,在主人家後院閒逛,其實已算失禮,劉毅老臉一紅:「小子覺得氣悶,只是出來轉轉。」
王蓋眼珠一轉,右手指著遠方:「虎候是來見舍妹的吧?正好,她就在前面的院子,你要見她,轉個彎就到了。」
劉毅大喜,再行一禮道:「如此,多謝王世兄了。」
王蓋「哈哈」一笑,擺了擺手:「無妨,舍妹先前多得虎候照顧,一家人憑多客氣做啥?」
劉毅也沒閒心和他多扯,行了一禮,徑直朝內行去。
又轉過幾個彎,劉毅終於見著了任紅雲,她正被一大群舞娘簇擁著,一路嬉笑著,甚是熱鬧。劉毅走過去時,任紅雲也發現了他,小妮子站住了,有些怯怯的道:「老爺。」
那些舞娘見劉毅來了,都停下了腳步,斂衽道:「見過侯爺。」一時間鶯鶯燕燕,好不熱鬧。任紅雲有些不樂意了:「你們先下去,我和老爺說幾句話。」
這些舞娘都是些天真浪漫的少女,大多不脫頑皮,見任紅雲擺著小臉訓人,倒沒幾個人怕她,只是嘻嘻哈哈的自顧散去。看著這嬌俏調皮的丫頭,劉毅心頭憂慮似也淡了許多,他走過去笑了笑:「也才當幾天司徒之女,架子就這麼大了?」
這是個偏院,估計是王允用來專門編排歌舞的地方,甚至清雅。院子裡的植株很多,形形色色的景觀花木枝繁葉茂,長勢正好。九月了,桂花花期正盛,一院子的金粟花開了,個個郁馥芬芳,仿若繁星點點。
幽香滿院。
任紅雲就站在一株桂花樹下,一身白色宮裝,她本來極美,此時一臉精緻的妝容,更襯的她人比花嬌。
有段日子沒見到她了,這妮子出落得越發標誌,就像一個熟透的牡丹,處處透著嫵媚,更讓人沉醉。
見劉毅如此說,她嘟了嘟嘴:「才不是呢,老爺,我現在可是女官,管著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