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寧川面露惑色，心中細細思量。
他隱約猜到了盤英口中的「他」是誰，沉聲開口回應道。
「盤英前輩，我與玲瓏仙劍的主人長的很像嗎？」
「不知道。」盤英開口道。
「呃？」
盤英的回答屬實有些出乎寧川的意料，難道盤英口中的「他」並非是玲瓏仙劍的主人？
盤英又繼續道：「我的記憶中，我並未見過玲瓏仙劍的主人，所以我並不知道仙劍之主的容貌。但你猜測的不假，我一開始的確認為你是那人的轉世。」
「轉世？」寧川心中掀起淡淡的漣漪，面色不變，沒有說話。
他並不清楚仙劍的主人有多強，但這把劍已經沾了一個「仙」字，那麼這把劍的主人又該是何等境界修為，不言自喻。
那等無上巔峰的存在，能否擺脫歲月無情，跳出輪迴之外，誰能說得清楚？
盤英繼續道：「我的記憶雖然殘缺，但比起其餘小世界的那些殘念而言，已經算是保留的夠多了。你第一次進入這方小世界時，我就曾說過，活人不可能進入仙竹構建的小世界，你是個例外。」
寧川點點頭，第一次見到盤英時的場景徐徐浮現在腦海裡。
當時他甚至以為自己見到了睡爺，可後來卻發現，盤英不是睡爺，而睡爺卻可能是盤英的屍身活出二世。
「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十分好奇，為何你是那個例外？」盤英端詳著寧川。
「雖然這把碎掉的仙劍裡那冥冥的規則並不理會我的詢問，但我就是好奇，也有著自己的猜測與判斷，我的確將你猜成了仙劍的主人……」盤英道。
「一個真正的仙，比本大爺還要更進一步，踏過了最後一道檻的仙！」
寧川默然無語，面色似古井無波無瀾，但他雙眼中閃爍不停的眸光，已經暴露出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內心。
腦海裡浮現出初見盤英時的景象，以及盤英說過的最關鍵的一句話。
他忘記了自己如何死在仙路最後一步，以及寧川的真正身份？
那時候，盤英已經將寧川當做仙劍之主的轉世之身。
但對於自己最後一步的失敗細節，盤英這道殘念忘的一乾二淨。
或者說，殘念缺失了至關重要的一段記憶。
「仙之一字，太過令人著迷，然而我窮盡一生，最終還是棋差一著！」盤英適時的感慨著，一臉唏噓之色。
收起臉上的唏噓之色，盤英繼續道：「除了你就是那位的轉世之身，我想不到第二個你是例外的理由！」
說到這裡，盤英低頭看看三觀震碎投地的牛頭道：「你也知道的，他能進來，是因為你的同意。」
「這冥冥規則有多執拗，我是深有體會的，但只要你允許，便可以有活著的生靈進入這方小世界裡，你說你不是那位的轉世身，誰信啊？」
寧川越聽越是心驚，眉頭也漸漸蹙起。
看一眼前方的牛頭，當初牛頭要進入劍胎裡的小世界，盤英的確是徵詢過自己的同意，方才能將牛頭拉入此間。
此刻的牛頭是大氣不敢喘一聲，生怕兩位無上的「大人物」注意到自己。
生怕兩位「大人物」一個眼神看過來，自己都承受不住威壓，神魂俱滅。
第一次見到盤英後，牛頭便是驚懼於盤英的強大。
一道殘念罷了，卻是比陰曹的主人都要可怕，那麼這道殘念生前又有多強？
他不敢想。
後來對於寧川的尊敬，更多是源於對盤英的恐懼。
可現在，在盤英的口中，牛頭聽到了一個無比恐怖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