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馬面搏命廝殺之際，無數的血氣絲線自虛空中嫋嫋升起，朝寧川手裡的青竹匯聚而去。
絲絲縷縷的血氣絲線一道接著一道落在青竹劍胎表面。
頃刻間將青竹劍胎包裹成一個血色梭子。
與此同時，密密麻麻的血氣絲線開始滲入血汙中。
血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消失。
寧川看的一陣瞠目結舌。
他何時見過血汙消失的這般快速，牛頭馬面的血氣濃郁的過分啊。
“寧川”低頭看一眼手裡的青竹劍胎，用手指輕輕捻開一塊血色豁口，以指頭肚兒碰觸血色絲線下方的血汙。
“這血汙裡竟然還有殘存的道蘊法則，想來這血汙的主人生前也是一尊無上存在，可惜我想不起來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盤英的聲音自寧川身體裡響起，他似在追憶往昔。
寧川靜靜聽著，沉默半晌後問道：“盤英前輩，你可知仙竹表面血汙的由來？”
雙目灼灼盯著手裡的劍胎看了半晌，“寧川”搖搖頭。
遽爾傳出盤英的聲音，道：“本大爺丟失了最關鍵的那部分記憶，只對仙竹隱約有些印象，至於這血汙，本大爺屬實想不起來更多了。”
“想來當年必有過驚天的一戰，或許是近仙的兩尊無上存在，更或者是兩尊真仙的大戰。這仙竹，應該是其中一位的仙道聖兵，而這仙竹表面的血汙，怕是另一尊無上存在的血。”
盤英做著猜測，“寧川”的眉頭都隨之緊皺起來。
這一切只是他的猜想。
他當年或許親眼見證過那無上一戰，如今卻記憶殘缺，只留一道破損的神念。
“決出勝負了。”寧川遙望遠處，突然出聲道。
前方的漆黑蒼穹之上，一道殘破不堪的身子自虛空中跌落下來，渾身染血。
在下降的過程中身子不斷變大，最後變成了一座小山大小的青紫巨馬。
馬面死了！
牛頭活了下來。
轟!
馬面的屍體堆成了一座青紫色的小山。
猩紅的血水自馬面的屍體下方流淌開來，洶湧著流向四面八方。
凡血水所經之地，草木枯死，山石崩碎，死絕之地蔓延開來。
“我老牛贏了，我老牛才是前輩坐下牛狗，前輩，老牛我來了。”
牛頭的半片身子都已經被打殘，流血的左肩上還有一頭面目模糊的鬼面正在撕咬著他的血肉。
這鬼面正是原本掛在馬面脖子上的那吊死慘面，看樣子一時半會牛頭還拿他沒什麼辦法，但尚無性命之虞。
牛頭身體裡不斷湧出靈氣，要將那鬼面抹殺，疼的牛頭一陣齜牙咧嘴。
即便如此，牛頭還是一臉興奮的自遠處衝過來，扛著巨馬屍體的一根後蹄，彷彿扛著一根巨柱，轟隆隆蹚向寧川。
盤英的聲音適時響起。
“小傢伙，放開你的神念，讓本大爺將這憨牛帶入劍胎小世界裡，莫要節外生枝。”
寧川回答一句：“好嘞。”
話音剛落，寧川就看到扛著巨大屍山牛頭憑空消失在原地，徒留一座巨大的紫色屍山。
“咻”
寧川手中的青竹劍胎脫手，飛向前方不遠處的屍山，一劍插入其中，瘋狂吸收起馬面屍山的血氣。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劍胎表面的血汙又消失了十分之一，並且還在以飛快的速度消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