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本少爺可是武試的魁首,教教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自然不在話下。”
“那…多謝裴大少指教了。”
趙蘭麝盈盈一拜,嘴角也微微揚起。只見裴稷正了正神色,又不知從哪兒弄來了兩枝嫩柳。
話音剛落,少女便執著手中的柳枝衝了出去,那道月白色的身影如同雛燕般輕盈,手腕輕輕轉動,那嫩柳也同閃電般劃破空氣,嘶嘶破風而去。她再次轉動手腕,柳枝便聽話的在她手中挽了個劍花。
她的劍法柔婉許多,相比戰場之上招招致命的狠厲,她的劍法更為迂迴而優美,但也不乏處處皆有將人逼上絕路,最後臣服於她的劍下的意味。但對於戰場來說,再談招式優美什麼的,未免太過於矯情了。
“小爺先讓你三招。”
裴稷執著柳枝便閃身到了少女面前,柳枝飛過帶起凌厲的風划向少年,他微微 一側身便躲了過去,三招過後,趙蘭麝竟只是勉強碰到了他的衣角,似乎還是裴稷為尋她開心,故意為之。
霎時間,兩人的角色便對調了。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院子裡你一招我一式的切磋,當柳枝掃過石板時,擾起了方才落下的花瓣。
裴稷的劍法就像他的人一樣,張揚霸道,劍勢可謂孤傲堅毅,幾乎不給人留喘息的時間便接上了下一招。一時間,趙蘭麝的腦子有點兒發懵,幾乎抓不到時機以反擊。
好不容易趁著裴稷旋身時,抓準時機刺了過去,但出乎意料的是少年並沒有躲閃,接著她的頸間便感到一點涼絲絲的。她低頭一看,那正是裴稷手中的柳枝。
“你輸了。”
少年的唇邊綻出燦爛耀眼的笑容看著她,放下了手中的柳枝,淡然的走到館內的梨樹下倚著坐了下來。
這個結果,可以說是完全都在趙蘭麝的預料之中,畢竟那日的朱雀大街匆匆一面,她便知曉若單論武功,她不及裴稷。
她倒也不氣不惱,便兀自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到聽聽他有什麼主意。
“小孩,你的劍法太重於形勢了,幾乎是一招接一招將人逼入絕路,但若是敵人不給你這個機會呢?你只會應接不暇的,而且力量差距本就是問題,若你要想取勝,便只能取巧。”
“取巧?”
“嗯,大雍上下少有女子習武,而男子幾乎都會一招半式,男子力大,但亦有弱點,只要找到弱點,絕非不可勝。”
少年合著雙眸,安靜的坐在梨花樹下,梨花簌簌飄落在他的肩頭和衣袍上,不免又為這少年增添了幾分柔和。
“男子力大,但力難收,是算不得靈活;但若是女子的話,身量小些,靈活度便會大大提升,若是用劍如此,或許出劍的速度和身法的靈敏度是突破口?”
趙蘭麝試圖分析著說道,本著現代的那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是又好像哪裡說不過去,皺眉看向那少年。
“對,只要你的出招速度和身法足夠靈敏,能做到出其不意,也絕不會輸。”
“至於小爺,自然哪裡都不會差。”
話音剛落,少年倏的張開了雙眼,眉眼間寫盡了少年意氣,站起身又舞起了劍。
一枝柳,宛若舞起了陣陣春風,銀光乍起,劃破長空,矯若飛龍,又宛如蛇一般遊走在漫天的落花中。
“看明白了嗎?”
汗液順著少年的額角流下,滴落在衣襟上,少年抬眸看向梨花樹下看的有些愣神的少女。
“你該不會是被小爺給迷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