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多謝世子了。”裴稷自從知道那小屁孩就是淮安來的那個小郡主,心裡不免有些無語,畢竟他還為此自己去賞刑司領了十鞭子…
然後最後卻發現,十鞭子白領了。
後來大抵就是趙竹涵和裴稷客套了幾句,裴稷便說有事離去了。此刻同趙蘭麝同在末席的耶律祈方才出殿。
“耶律祈,我阿兄來接我啦,有時間我去找你玩兒。”
“好。”耶律祈應道,隨後便同小廝向外走去。
“他是誰?”趙竹涵問道,此前從未在長安來的信上聽到過有類似的人,自家的小妹自然不能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哦,他啊他叫耶律祈,傳說是北戎來的四皇子。我們也算是剛剛在那個昭陽公主的百花宴上認識的。”趙蘭麝漫不經心的說道。
“原是這樣。”趙竹涵說道,可心裡不免懷疑,這北戎四皇子哪怕自幼時便來到長安,但也未必是個省油的燈。
“蘭麝,阿兄帶你回家。”
“好,那我要吃糖葫蘆。”
“蘭麝你...再吃下去恐怕便是長安貴女中最為珠圓玉潤的了。”趙竹涵以墨梅摺扇掩唇笑道。
“阿兄我還在長身體呢......”趙蘭麝有些無力的解釋道。又看了看自己的腰身,默默自問道:“難道我這還不算是盈盈一握的纖腰嗎?”
趙竹涵不禁被她這話逗笑了,揉了揉她的頭道:“好好好,阿兄的蘭麝最漂亮了。”
此時正走到了馬車附近,趙蘭麝突然向前跑去,笑著喊道:“阿兄,我們比誰先到馬車上,輸的人要答應對方的一個要求哦。”
趙竹涵搖頭笑笑,隨後便消失在宮巷之間。
趙蘭麝到馬車前時,悄悄回頭看了看背後,除了偶爾路過的幾個宮人之外幾乎沒什麼人,心中一喜:哈哈哈哈哈哈,這次還是我贏了,這個要求.....我要不先留著吧?趙蘭麝如是想到。
不料趙蘭麝方才伸手撩開馬車車簾,那一身緋紅色圓領衣袍的男子正巧將手中的素面淡琉璃茶盞放下。趙蘭麝幾乎看直了眼睛。
“怎麼想問我怎麼在這兒?我不應該在你身後嗎?”趙竹涵挑眉笑道,眼中含了幾分戲謔。
“嗯,我還以為我終於要贏過阿兄一次了呢。”趙蘭麝有些懨懨的說道。
“改日阿兄教你。”
“那古人有言擇日不如撞日,那不如明日?”趙蘭麝來了興致,興奮的道。
“明日......不行。”
“啊,那好吧。”
“哦,對了,阿兄也認識溫姑娘嗎?”趙蘭麝想起方才那事笑問道,說不定就有什麼瓜吃呢。
“認識,兒時玩伴。後來和阿耶阿孃去了封地,就沒見過了。”趙竹涵隨口答道。
這話落在趙蘭麝耳朵裡,分分鐘腦補出了一部青梅竹馬難捨難分的大戲。嘖,這對兒CP好像還挺好磕的,沒想到真的吃到了她這便宜阿兄的瓜,趙蘭麝如是想到,不由笑出了聲。
趙竹涵瞥了她一眼便知曉,這丫頭心裡指不定又想到哪兒去了,手中的摺扇輕輕落在那人頭上,笑道:“蘭麝想起什麼了?笑的這樣開心,不若也和阿兄說說?”
趙蘭麝想是這麼想的,可是哪敢跟趙竹涵直接說,畢竟她這便宜哥哥說不定就哪兒憋著壞呢,只好憨笑道:“蘭麝在想溫姑娘。溫姑娘文采斐然又溫婉,蘭麝很喜歡。”
“那改日阿兄把溫姑娘介紹與你認識吧。”趙竹涵淺應道。
是夜,未央宮之上飛過一道黑影,那人在屋簷上以一種極其輕巧而靈活的步伐走過,幾乎沒有驚動一隻鳥兒。
再轉眼一看,那人竟轉身進了和雲館,預料中的混亂並沒有發生。相比而說,整座房間裡靜的有些出奇了。
“少主。”
“今日淮安王世子與城陽公主入京,我何故沒有收到訊息。”
那人一席玄色斗篷將人遮的嚴嚴實實,臉上更是帶了青銅獠牙饕餮紋面具,叫人看不清長相。
“這…屬下失職。”那潛入的男子連忙說道。但仍是不禁腹誹,我們不是沒跟,但是那小郡主今個要玩兒這,明個要瞧那,也無人知曉到底何時才能到。不過少主的脾性他還是清楚的,若他再解釋,只怕又少不了一頓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