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陽制止了林暖繼續說下去,他才解釋道:“暖兒今天沒班,一會兒下班後陪我去商場看看鑽戒,我們再有不久就要結婚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你把影片開啟,我看看你旁邊還有沒有其他人。”
等接通影片看到對面郎才女貌的兩人,我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轉而又為他們感到高興:“恭喜了,選好日子通知我,伴郎位置我要了,到時候想想該怎麼讓你們丟臉。”
齊陽呵呵一笑,點著頭說:“也沒有這麼急,估計最快也有兩三個月呢,記得騰出時間,別給我玩消失。”
“那肯定。”我拍了拍胸口保證,在我接觸的圈子裡,齊陽他們倆算是第一對走到結婚的,我目光中不免也有了一些期待。
這時,林暖坐在一旁突然開口道:“你倆別岔開話題,沐明,你為什麼要跑到漢中去。”
我若無其事地說道:“那老闆出事了我能不來看看麼,畢竟也算是領導。”
“少來,你們百通的人都還沒收到訊息呢,你就到人家裡了,我怎麼不相信還有這樣的事。”
我百口莫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狡辯。林暖看出了我在撒謊,一時氣憤地咬著牙,道:“沐明,我還把蘇琴介紹給你呢,沒想到你居然會喜歡上別的女人,你說,蘇琴到底哪裡比不上這個妍月。”
我皺著眉看了她一眼:“你這語氣說得我出軌了似的,我還沒女朋友呢。”
齊陽趕緊拍了拍林暖示意她冷靜下來,她冷哼了一聲抱著胳膊,彼此沉默了好一會兒林暖開口問道:“沐明,你喜歡大懶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一根又一根地抽著煙。
“那你喜歡這個妍月麼?”
“……我不知道。”
林暖看著我的眼神由開始的冷漠漸漸變成了複雜:“沐子,我要求不了你什麼,我和蘇琴是閨蜜,自然希望你能和蘇琴走到一起,但現在看來不過是那傻丫頭自作多情罷了。不過這是你給了她自作多情的理由,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在困難時候幫助她,是你為了她去酒吧里拉贊助,也是你想到了留住愛這個溫暖有創意的鮮花店,但看來她卻沒有留住你……”
聽著她細數著這些樁樁件件的往事,按理說,我心中應當湧起一股欣喜之情。然而,此刻的我,卻感到一種莫名的沉重和說不出的難受,讓我心情複雜,難以自持。
我說道:“我做這些並不是要求什麼回報,我只是想讓蘇琴可以輕鬆一些,至少她不會因為店鋪的事情而煩惱。”
林暖淡淡的說道:“這話你親自去和大懶說吧,我現在已經管不了你們兩個人了,大懶也是,不明白她為什麼偏偏對你情有獨鍾,明明比你優秀的人還有很多。”
齊陽在邊上嘆了口氣,他對我說道:“沐子,我還有三個多月應該就會結婚,到時候希望看到你也帶著自己的女朋友。”
接著齊陽嘆息一聲,然後不再說話,可愛情的魔力彷彿穿越了我們的談話,透過時間的無情和命運的捉弄,在我的面前分開了兩條通往不同世界的道路,編織著現實的洪流卻阻擋在我的面前,而我只能在這兩條道路的交匯處,默默地等待著自己的命運,凝視著遠方,我的心中充滿了迷茫和彷徨。。
我攥緊了手中的無奈,發出了一聲深沉的嘆息,我似乎曾觸控到生活幸福那微妙的輪廓,卻又在轉瞬間被撕裂吹散,消散在空氣中,化為無形。於是我又孤身一人遊蕩在無奈中,矛盾和掙扎,如同沉重的鎖鏈,緊緊束縛著我的靈魂,成為我無法擺脫的註腳。它時刻提醒著我,有些緣分,只能慢慢地欣賞,但不能擁有。
……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起床後我看見妍月的房間門沒有關緊,她還在睡著,看上去這兩天都沒有怎麼休息,我輕輕的關好門,看著茶几上印著醫院地址的x光片,記下了地址後我離開了屋子,開著車駛向了醫院的方向。
路上,我想起了妍月和我說過她媽媽的情況,也知道對於老年痴呆的治療一直沒有更好的辦法,如今只能在醫院裡一直維持著。因為我母親的緣故,我在醫院的走廊裡也見識到了許多不同的病症,也見過老年痴呆病發時的模樣。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會知道妍月這段時間過得並不好,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開車到她身邊。
來到醫院樓下,我詢問了醫生後就往劉簡的房間過去,這是妍月母親的名字,而漫長的走廊也給了我足夠的時間去整理衣物。
確認了房間門,我透過窗戶,那裡映出一道身影,靜靜地坐在床邊,目光深邃而專注地投向窗外,她的眼神中,滿溢著對窗外世界的嚮往。
她的雙手優雅地疊放在腿上,那份從容與寧靜,如同一幅精美的畫卷,靜靜地在房間內鋪展開來,儘管我並未與她有過接觸,我也能感受到這個女人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優雅。從她身上,我彷彿看到了妍月為什麼會如此完美。
我吸了一口氣,敲響了房間門,等屋裡的人回應後這才推門而入。
劉簡見來人並不認識,表情有些疑惑,不過還是和我點頭打了聲招呼:“你是?”
我上前一步解釋道:“你好阿姨,我是妍月的朋友,今天特地來拜訪你。”
劉簡瞭然,不過表情卻更加的讓我看不懂,她打量了我好久這才笑著說道:“我還不知道小妍什麼時候會交朋友了……先坐吧。”
我也對眼前的女人充滿了好奇,她看上去並不像是一個病人,相反看起來頗為健談。將手上的水果放到了桌上,我在劉簡的對面找了凳子坐下,抬起頭才發現她一直在盯著我看,讓我多少有些不自然。
“別緊張,我有些時間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了,你叫什麼名字?”劉簡看出了我的不自在,主動開口開啟了氣氛,對我沒有絲毫的防備。
“沐明,沐浴春風的沐,明天的明。”
“沐明。”劉簡低聲念著我的名字,起身給我倒了杯水,然後拉著我聊著家常,更多的是她主動詢問我有關妍月的事情。
“抱歉,我就是關心小妍,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因為身體原因已經很久不知道女兒的情況了,就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