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有亂說,你是沒看到這幾天她和你在一起時,眼睛裡的愛意都不加掩飾的麼,我覺得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我沒有說話,只是想到蘇琴的面孔,我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蔣靜文,我對這個女人生不起半點的反抗心來。
林暖沒有察覺到我的不對勁,她依舊自顧自的說著:「不過話說回來,沐子,難道你對蘇琴沒有動過一點的心嗎?你喜歡她嗎?」
嘴角抽了抽,腦海裡不斷的浮現出蘇琴向我吐露真心的那個晚上,我的心也開始變得難以平靜。我不清楚這代表著什麼,但她卻真實的讓我這些年近乎麻木的感官得到了慰藉,於是我嚅囁了半天才應道:「可能喜歡吧……」
「「吧」是什麼意思?你給個靠譜點的話。」
我無奈的扶著額頭,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暖姐,您老別逼我成嗎……哥們真不知道什麼才算是喜歡一個人。」
「你就吹吧,這幾年你在酒吧的功夫都去哪了,這會兒給我裝起來了。」
「你也說了是在酒吧,那裡面能有正經兒的愛情嘛,現在你給我說愛情,我真體會不來這麼複雜的事情,要不你給說道說道。」
林暖沉默不語,然後跟我耍起了光棍:「我不管你了,你要是真不知道怎麼談戀愛就更應該試一試,我說真的,大懶哪裡配不上你了。」
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接著她認真的問:「沐明,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如今還去酒吧嗎,還去那種地方嗎?你認真的回答我。」
我的腦海裡響起那個離開酒吧後的夜晚,還有我抱著一個裝醉的女人,還有她眼睛裡想要一夜糜爛的瘋狂。自從那天晚上我頭也不回的離開後,我就再也沒有了以往身體上的衝動,雖然我不清楚這一切源自何處,可對我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放心吧,我就是去喝點酒而已,沒你想的那些事兒。」
她沉著聲音:「這樣最好了,我不希望大懶看上的男人是一個沒有擔當的人,哪怕是你。」
「放心,我就是朝陽群眾,見到有違社會主義的我第一個舉報。」
「你知道就好……沐子,希望你收起身上頹廢的氣息,早點振作起來,我們都不想看到你這樣。」
不等我在說話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擴音中傳出來的滴聲如沉靜的水滴滴答滴答的落在***涸的靈魂上,恍惚間,我看到了一個努力耕耘的自己,天空底下的白雲沒有寫著沉默與妥協的大字。
或許這片天空沒有渴望的多麼遙遠,仔細想了想,這不正是我年輕時彎不下的的脊背而驕傲與自豪嗎。只是隨著長大,我們漸漸向生活學會了妥協,哪怕此時我心裡有千萬需要和林暖傾訴,可到最後卻習慣性的嘴上保持了沉默。我忽然明白,當初為什麼我毫無防備的和藍羽成了朋友,又
為什麼他對我也不曾有過懷疑。
我明白,林暖或者齊陽任何人會安慰我,可卻沒辦法體會我的感覺,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的孤獨,事實上,很難會有人真正的與人感同身受。當踏過狂野的風,我已學會掩藏面上蛛絲馬跡的微小表情,不被察覺。同樣的道理,我也不清楚對面的人臉上又是第幾層的面具。
每個人心裡都會有一個叫做「秘密」的地方,不讓其中的內容出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又談何怎麼會向別人描述呢。
我開啟昨天晚上買的一瓶酒,在沙發上開始了自飲自酌起來,想將自己灌醉。然後在眩暈中丟棄掉時間,在時間中丟棄掉過去。最後一口液體下肚,或許是昨晚沒有睡好,此時我真的有了眩暈的感覺,躺在沙發上面朝著天花板,一眨眼,天花板如水化開成了一面鏡子,我看到了一張風霜侵浸的臉,還有寫滿故事的眼角,那都是我這些年挫折經歷,都是我沐明沒有完全白混日子的證據。
可我不在乎,所有的所有,將化作未來路上兩岸的鮮花,在我身邊陪我繼續堅強,哪怕生活還很艱難,心酸,我依舊會如以往一般沉默,然後選擇與自己和解。jj.br>
剎那間,我也疲憊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