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織從被窩裡露出一雙眼睛,道:“你等等我,我這就去換衣服,夫君你真好,麼麼噠。”
紀縕臉上的清冷掛不住了,看著她跑了之後,自己低下頭忍不住笑了出來。
………………
“啊啊啊這個破眉毛怎麼就是描不好了。”趙雲織已經開始擺爛了,一個眉毛已經描了快半個時辰了,但是依舊沒法把它畫好。
看著趙雲織自己就要把自己氣死,紀縕哭笑不得,看著她半個時辰都在為了一個眉毛費神,他上前接過了她手裡的眉筆。
“我試試給你描眉。”紀縕的手法一看就稚嫩,趙雲織不太相信他,但是自己也描不好,只好讓紀縕試試了。
紀縕輕輕的端詳她的臉,趙雲織的一張臉未施粉黛就如此清純靚麗,清純中還帶著一股明豔,他拿著眉筆輕輕為她勾勒眉形,手法不是很嫻熟,看起來也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但是紀縕的手畢竟經常彎弓射箭,手自然比尋常人要穩,於是他輕輕鬆鬆的就給她描好了眉。
隨後一時興起,他低下頭隨意給她挑選了一支青色帶流蘇的髮簪,他伸手挽起了她的長髮,拿著髮簪慢慢的綰成了一個鬃,幾根碎髮散落在耳旁。
看上去頗有幾分仙風道骨,讓趙雲織看上去更加像個文靜淑女了。
“陛下手法這麼嫻熟,是不是經常給皇后娘娘描眉綰髮啊。”趙雲織有些酸溜溜的問道。
“朕第一次給女人描眉綰髮。”紀縕垂眼給她理了理散發,面對她的問題,也是漫不經心的回答。
總體弄完了之後,趙雲織整個人看上去都比尋常顯得漂亮溫婉了不少,而且她的臉頰上還有一抹淡淡的暈紅,看起來更加美豔動人了。
趙雲織往著鏡子裡的自己,總有些納悶。
她看著紀縕,把問題問了出來:“我怎麼感覺我這個樣子有點像賢妃王鏡染呢?”
“你和染染很熟?”紀縕漫不經心的問著。
聽到紀縕管王鏡染叫染染,而且叫的是如此淡定從容,趙雲織就知道他們的感情不一般。
趙雲織酸溜溜的回答:“沒有,幾面之緣而已,賢妃那麼溫婉可人的小淑女,哪是我這種鮮明熱烈的大女人能模仿的。”
紀縕:“你比染染漂亮。”
趙雲織:“聽說賢妃身體素來孱弱,”她的眼角撇了撇他,一副吃醋的表情,“你就沒有給她想辦法?人家可畢竟是青國女帝的乾女兒。”
“染染的身體不好,一直靠著吃藥維持度日,能活多久,一直沒個定數,所以我一直不讓別人擾了她的清靜。”紀縕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任何情緒。只是眼眸中多了幾分光芒。
怪不得,怪不得這宮裡的人都不把王鏡染當回事呢,都知道她活不了多久,她死了之後,青國女帝自然就不會和龍華有太多往來。
趙雲織也不想打聽那麼多八卦。
沒想到下一刻,紀縕忽然鄭重的看著她:“你在這個宮裡可以盡你最大程度的胡鬧,也都有我在你身後幫你擺平,但是,有一點,我希望你不要去欺負染染,”
他認真的看著趙雲織,“她的性格太溫順,太善良了,她不適合在這後宮裡爭鬥,我也一直沒有讓她捲入後宮的權利鬥爭中。”
趙雲織也算是聽明白了,紀縕這是怕自己欺負她啊,紀縕絕對是對王鏡染有意思的
就算紀縕不說,她也不會去招惹王鏡染,王鏡染那個人看上去孱弱溫婉,待人友好,她碰到這種人哪裡知道欺負?
趙雲織面對紀縕的話,多多少少心情有點不愉快,不過再仔細想一想的時候,她發現她好想知道了什麼事情。
趙雲織終於把前因後果給捋清楚了。
趙雲織一臉大聰明的看著紀縕:“其實魏淑綰只是個樣子對不對?”
紀縕:“什麼意思?”
趙雲織:“王鏡染才是你在這宮裡最喜歡最信任的人,但是因為你想保護她,你不想讓她受到這宮裡人的算計,所以你給了她一個最不起眼的位置,你把皇后這個萬人矚目的位置給了另外一個女人。”
紀縕:“什麼時候發現的?”
趙雲織:“可以說是從你剛剛的話裡得知的,也可以說是第一天!”
紀縕不得不重新打量她,趙雲織微微一笑,她從嫁進來第一天就感覺魏淑綰只是個被利用的棋子。
身上一身劣質珠寶先不提,就連頭上的那支金絲髮簪都是贗品,一般人是無法辨識的,但是她卻看出來了。
後來在昨天的宴會上,她發現魏淑綰不懂皇家禮儀,一臉囧態的不知道怎麼正確的應對宴會,她就更加確信魏淑綰肯定是被人利用了。
她現在都懷疑他們所說的魏淑綰的家世,都是紀縕故意捏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