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愉到了醫院,卻也沒見到人。
錢謙在醫院ICU裡躺著,雖說傷得不重,但昏迷不醒,腦損傷嚴重,一直插著呼吸管,除了等沒別的辦法。
得到這個訊息,宋愉有些頹然地蹲在醫院長廊。
醫院長廊,消毒水的味道清醒刺鼻。
噠噠噠,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傳來,誰在醫院住院部穿皮鞋擾民,有病?宋愉吐槽一聲,抬起頭。
撞見拿著報告單的談懷戎。
“懷恩也在這裡。”看著面帶不解、有些尷尬的宋愉,他一句話解釋了來龍去脈。
點點頭,宋愉想起了這件事,主動道歉,“我那時不該動手的,一時控制不好力道,才不小心傷了懷恩。”
清楚家人在談懷戎心裡的分量,宋愉率先服軟,雖然知道這大概是陶桃惡意策劃的,但揭穿陶桃的身份的證據目前還太單薄。
“我道歉。”這句是真心話。
“我很愧疚,想去看看她。”這就完全是鬼話了。
不過談懷戎也聽不大出來,戀愛中的談大總裁,智商為零嘛,他還樂顛顛地拉著宋愉去找陶桃。
窗外急促的雨聲穿來,陶桃坐在病床上,聽著把手轉動的聲音,期翼地看向門口。
閃光劃過,宋愉推開門,陶桃面上虛弱的表情差點僵著。
談懷戎呢?他就這麼把傷害懷恩的罪魁禍首放進來了?不是說好的為了妹妹,什麼人都可以犧牲麼?
談家人呢?就這麼放她走了?本該身處在這趟風波中心的宋愉就這麼和談懷戎和好了?
伴著雷聲陣陣,陶桃只覺自己腹部隱隱作痛。
饒有興致地欣賞完了陶桃一寸寸龜裂的表情,還好,她還挺有職業道德的繼續演起了小白花人設。
談懷戎帶著宋愉原準備送給錢謙的水果推門進來。
“怎麼站著?”談懷戎拉著宋愉去了沙發,倒是沒有分給打著點滴的陶桃半分眼神。
注意到這種疏離,陶桃眯起眼睛,輕咳兩聲,果然引得談懷戎回頭,“怎麼了?傷口又疼了?”
失血過多,陶桃的唇色透著股易碎的蒼白,她躊躇著搖了搖頭,“沒事,大概是剛才去視窗站了會,受了點寒。”
樣子是乖巧的女兒家,倘若不是宋愉一早識破了她的偽裝,說不定這會也得像談懷戎一樣關懷備至地囑託。
看著陶桃投過來的挑釁眼神,宋愉毫不在意地笑笑,那樣子像是貓看老鼠,陶桃無端心悸。
難道她看出來自己的身份了?
不會的,黎照說過他會處理好一切的,穩了穩心神,陶桃又拘起那個靦腆又小心翼翼地笑回了過去。
對她的心虛瞭然於胸,宋愉接了杯熱水送過去,“多喝熱水。”
看著這兩人和好如初,談懷戎拿起報告單,轉頭呵宋愉商量,“我還得去醫生那瞭解一下,老婆……”
談懷戎一叫老婆,準沒好事。
宋愉有些頭疼,又看到陶桃背對談懷戎射過來的震驚眼神,頗有些自傲,她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去吧去吧,懷恩這邊,”宋愉正色,“我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