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風風火火來,又風風火火去的何安樂,談老爺子恍惚間心中感到熟悉。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何安樂,但之前這個小女娃在宴會上從來都是縮在角落,跟些小娃子們一起玩。
分明不怎麼惹人注意,今天一看莫名熟悉。
她這小脾氣和小時侯的懷恩有些像,都是張牙舞爪、很講義氣的孩子王。
但這感覺只有一瞬,很快就消失了。
現在的懷恩已經找回來了,他怎麼還會有這種想法?
感嘆了一句自己老眼昏花,談老爺子有些憂愁的回到房間。
宋愉被何安樂拽上車的那一刻,人都傻了,她一個學拳的,怎麼會被何安樂一個大小姐拽著就走了?
她比了比何安樂連年減肥的小細胳膊,又看了眼自己,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她應該是自己也同意何安樂說的話吧,所以才會毫無反抗。
關於談懷戎的心思,她也想搞明白,這個人究竟,是不是能夠跟她長久下去的人。
信任是感情的基礎。
如果每次出現這樣的事,他都要拋下自己、絲毫不考慮自己的情緒,那麼宋愉也要先考慮看看,是不是要和談懷戎繼續走下去了。
人生就是一場遊戲,沒有人會喜歡一個戰場上隨時被刺你的隊友。
關注到宋愉情緒不高,何安樂車胎一扭,還是決定將她帶回何家。
就跟著何安樂到了何家。
作為何安樂從小到大的玩伴,這些都是熟面孔了。
何父何母是很溫和的長者。
在見到宋愉的第一面,就敏銳地察覺到她心情低落,只是柔和地讓人準備了間客房,又將何安樂叫出去瞭解情況。
知道了大體情況,何安樂摳著指甲,有些忐忑地看著何縉雲,「哥哥,談家最近可能會找我們麻煩。」
妹妹使出撒嬌大法,何縉雲捂臉,端著溫潤的風度,「這件事,不用強調。」
「那我,」何安樂撅嘴尥蹶子,「下次不敢了。」
「你還想有下次?」何縉雲手上的茶杯一抖,灑出兩片茶葉。
何父何母對外雖然溫和,但是對內兩個孩子是說一不二的,他倆從中調和,「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指了指客房的燈,「安樂,阿愉現在需要安慰。」
客房內,宋愉想著自和談懷戎婚後的種種,胸腔被湧動的、複雜的感情交織。
要放棄嗎?她說不清,指尖無意識地觸碰到手機,劃拉出那個熟悉的打了心形的名字。
「阿愉,你還好嗎?」何安樂端著果盤敲了敲門,聽到宋愉說,「還好,怎麼了?」
推門而入,看著坐在床上有些出神的宋愉,不爭氣地咬了咬牙,但是看著她失落的樣子,責備的話語到了嘴邊又變成安慰,「是不是我今天罵談懷戎太重了?我下次……」
「不是,」宋愉搖了搖頭,握住何安樂的手,止住她的話,「我只是意識到,我其實是贊同你說的話的。」
「你?」何安樂紅唇微微張開,有些不可置信。
「原以為我們經歷了這麼多,就算算不上心心相惜,」宋愉勉強地勾起嘴角,「基本的瞭解也應該是有的。」
何安樂看著宋愉強忍淚水的樣子,心疼地將人抱住。
想起小時候自己精神鬱郁,是遇見宋愉之後,在她的熱情關懷中才漸漸開朗起來。
可現在,因為談懷戎,宋愉成了精神鬱郁的那個,何安樂氣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