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放下車窗,隔著副駕駛對她喊道:“夫人,上車吧,我們送您。”
“不——”
宋愉剛要拒絕,特助已經把副駕駛的門開啟了。
直接關門走人好像不大好,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進去。
她記得談氏和學校是順路的,既然如此也不算麻煩。
“就到這裡吧,不用進去了。”
到底還是顧忌,怕有人認出談懷戎的車子,離校門還有幾十米的時候,宋愉讓特助停車。
特助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自家老闆,見老闆點頭,這才把車停下。
宋愉觀察了四周,確認沒人注意他們,開門下車,回身道了個謝,利落地關上門,走了。
自背後看,小姑娘身材纖穠合度,曲線優美,走起路來颯颯生風,充滿年輕人的活力與朝氣。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女孩子是招人喜歡的。
但談懷戎可以確定,他不喜歡她,他們是兩個完全在不同世界的人。
只是,在公寓裡,在餐桌前,她的一句“自己家”,讓他心裡被一種莫名的“認同感”填滿。
脹脹的,卻不難受。
“咳,談總,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眼見著自家老闆盯著夫人的背影出神的厲害,特助提醒了一聲。
頭一次見老闆愣神這麼久,甚至一個那麼有時間觀念的人都要快遲到了,這完全不是他的作風。
小姑娘漸漸脫離視野,談懷戎收回目光,“走吧。”
談氏集團。
“祝小姐,您先別哭,談總已經在路上了。”
剛到上班時間,總裁辦便迎來這位談氏的常客,哭得梨花帶雨,哀求見談總一面。
可談總不知為何今天來得晚了些,無論秘書怎麼解釋安慰,祝夏桐就是自顧自地哭。
好像他們總裁辦欺負了她似的。
當然這話秘書只敢在心裡想想。
正在束手無策時,談懷戎從電梯裡走了出來,見此場景,眉心微皺。
“發生了什麼事?”
秘書剛想開口,祝夏桐已經三步並兩步走到談懷戎身邊,抓起他的胳膊,哭訴道:“懷戎,怎麼辦,我爸他住院了。”
說著,眼淚又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蒼白的臉上滿是無助。
“彆著急,慢慢說。”談懷戎不動聲色地抽出胳膊,沉聲安慰道。
“昨晚公司的專案突然被違約,爸爸他急火攻心犯了心臟病到現在昏迷不醒,我好害怕……”
“聽秘書說,那個專案現在好像被宋氏籤走了,是不是,是不是因為我……”
“宋小姐如果生氣,我,我可以道歉的,但是祝家……”
祝夏桐哭得直抽抽,可以說是絲毫不顧形象,話說的七顛八倒,卻也表達出了中心思想。
那就是祝家的生意,被宋家搶了。
今早秘書告訴她,違約的甲方確實有意尋求宋家合作,但合作是否達成尚不清楚。
祝夏桐管不了那麼多,嫉妒燃燒了她本就不多的理智,只聽見宋家這兩個字就迫不及待來找談懷戎。
憑什麼,憑什麼她守了談懷戎十三年,卻被一個丫頭片子截胡。
人生有幾個十三年,她又還有幾個十三年可以耗?
不能再等了,談太太的位置,必須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