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
十萬!
沒人能數清有多少人遭到了審判,
但至少活著的人都心中知曉,
戰爭,結束了!
這種時候,沒有人再會去想城牆坍塌、已是唾手可得的貝西利科城,
更沒有人再會去記起自己身穿的是聯軍與帝國軍的甲胃,
所有人滿腦子想的或許只有‘逃’,這個始自生命最底層、最本能的衝動,
逃,
遠遠的逃,
離開這裡,
離開...這末日的谷地。
這混亂的戰場,在剎那間便有了更新的混亂,
若有人能在這時從天空向下望去,便會看到
數不清計程車兵好似螞蟻一般以崩碎的深坑為界,一面向著遠處遁逃,而另一面則逃向了半面城牆後的都市,
那裡,有著未被破壞到的城區房屋,
整齊規劃的街道、充滿著人類的生氣,
是與死亡冥域截然不同的世界!
在只屬於人類的恐懼戰場,此時此刻,或許只有一個...哦不,兩個人還勉強保持著僅有的理智,
“鐵甲軍所屬!隨我殺奔出去!”
那是突兀的聲音,與戰場的混亂格格不入,卻帶著亢奮的激昂,讓驚慌不定計程車兵們找到了方向————
循著聲音,他們的目光望向了源頭處,
在那裡,方才本應跌落到城下的統帥,此時安好的站在牆頭,踩著滿地的碎石,
抓著一杆從一旁拾起的巨大諾克薩斯軍旗瘋狂的揮舞,而他的身邊,
一個滿身紅衣的女人平靜的收回了扶著德來文的手臂,默默的退後一步跟隨在瘋狂招呼著眾人的德來文身後,手掌卻落在了那被撒馬利人奉為聖物的紅刀上。
比起近乎狂熱的帝國軍統帥,
她的冷靜就像北地萬年不化的凍冰,隔絕了外界漫天墜落的血與石雨,讓自己煢煢孑立。
紅刀似乎變得更加沉默了————自見過了鐵水城的消失後,
眼前的一切就再也不能將她的內心動搖,
此時此刻,她出現在這裡,只有一個任務,便是保護帝國軍統帥德來文的安全,這是她的任務,也是那位改變了這場戰爭一切結局的男人,給她唯一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