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引發了諾克薩斯人如地震般的咆哮,
縱使是兩側看臺上的貴族與富豪們,在如此的氛圍下也卸下了偽裝,一個個的從座位上站起,
男人們揮舞著手裡的手杖,女人們則撕扯著衣襟下的裹布瘋狂的向行刑臺上丟去,
不一會兒,行刑臺就好像下了一場五顏六色的雨,被各種華貴的錦綢落滿,
不過這種時刻也有沒人會去嘲笑這些大失風度的女士,
因為不僅是她們,
每一個前來廣場上的諾克薩斯人,只要一想起這幾年來的憤懣,就會在周圍人的影響下不自覺的陷入到瘋狂中,幾乎所有人都是如此!
–———!
還是有例外的。
目光越過行刑臺飛速的瞥了一眼左側看臺的最高處。
在那裡,兩位黑紗覆面的女士穩穩的端坐著,縱使身邊所有人都在狂熱中無法自拔,可她們卻依舊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從頭到尾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一下。
–———要知道,這樣的環境中就連他都免不了受到了影響,若不是心中時刻記著接下來的事情,他恐怕自己也會不自覺的想要隨著那些紅了眼的人放聲高喊。
廣場上的狂熱一連持續了近半個鐘頭,
隨著日照正午,第五位囚犯被劊子手拉向了行刑臺。
這是除梅目外的另一位艾歐尼亞女性,她的名字叫辛迪亞,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卻已經是這次受刑者中除梅目外最被重點叮囑的人。
在布蘭寧激憤的聲音講述下尤里安與所有人一起知道了她的故事:
她是艾歐尼亞抵抗軍的高層之一,
也是那位有著‘刀鋒意志’之名的艾歐尼亞抵抗領袖親近與信任的朋友,
指揮著一隻由遊俠與浪人組成的斥候隊,前前後後至少有帝國一個標準兵團的人死在了她的手下。
她擅使一把弓箭,可如今那雙血淋淋的手卻再也握不住弓了——她太虛弱了!
為了抓住她以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遠征軍總指揮的杜廓爾不惜以一個主力兵團為誘餌,犧牲了近一半的人才將她抓住,
一被抓到,就立刻被押解送回了不朽堡壘,關入了大地牢中。
比起戰爭早期就被關押的梅目,才被抓捕不久的辛迪亞一直是帝國半年來審訊的重點。
在她身上,帝國也嘗試了各種手段。
作為抵抗軍的高層之一,辛迪亞的記憶被艾歐尼亞的聖靈們設下了強悍的封禁術法,這種玄奇的魔法讓帝國的法師們無法直接用魔法控制來強行奪取她的記憶,
但大地牢存在數百年卻不止有魔法的手段。
威脅、恐嚇、鞭打…一切可以想到的手段,都被帝國用在了這個女孩的身上————帝國迫切的想要撬開她的嘴,獲得她腦中那些艾歐尼亞的最高機密,為此甚至用高溫的鉗子在她的額頭和臉頰留下了難以抹去的恐怖疤痕。
這一點上,她比同被關押在大地牢的梅目可要不幸的太多。
但幸運的是,即使身體遭受折磨,但辛迪亞的意志卻如艾歐尼亞的巍峨高山一般堅強。
也因此,在半年的嘗試無果後,隨著前線與國內形勢的轉變,諾克薩斯人終於丟掉了最後的一點耐心將她丟棄————
既然無法讓你開口,那就終結你的性命。讓你的身體,為諾克薩斯做出最後的一點貢獻!
“辛迪…!”
就在這時,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讓被送上了斷頭臺的女孩掙扎著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