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密室,身後的大門緩緩閉合,光線也為之一暗,而隨著視線緩緩恢復正常,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間
房間十分簡陋,兩張沙發一張圓桌,桌上放著一套茶具,除此之外便一無所有。
尤里安看得出,這裡似乎是專門為私密談話而設計的,在落座以後斯維因也沒有客氣什麼,張口便問道:“你有什麼困惑呢?”
“嗯…”半坐在沙發的前端,尤里安身子挺得筆直,一雙手搭在膝蓋上輕輕攥著,猶豫了片刻再次低頭行禮道:
“斯維因先生,感謝您…”
“客套的話就無需再說了。”似乎是看出了尤里安的拘謹,斯維因探手拿起桌上的杯盞與茶壺沖泡起了茶水,同時開口道:
“當初是你將我從普雷西典城下救了出來。若沒有你,傑裡柯·斯維因這個人早就已經不存在了,要說謝,也應該是我謝你才對。”遞過茶盞,看著小小抿了一口的尤里安,斯維因的眼神裡多了一抹柔和:
“如何,在艾歐尼亞的這幾年可有找到你的姐姐銳雯?”
“嗯。”回憶起在艾歐尼亞的那段過去,尤里安的臉上閃過一抹苦澀,輕輕點頭道:“託您的福,家姐一切安好,只是已經再難為帝國效力了。”
“那你呢?”端起另一杯茶,斯維因平靜的注視著尤里安,沉聲道:“時隔數年再度回到不朽堡壘,是否要重新來過?”
聽到這話,尤里安沉默了,而在他沉默的時候,斯維因就平靜的飲著茶水,不慌不忙不急不躁,
雖然他並不善於表達,可對於尤里安,他心中卻是十分欣賞的。
雖然在艾歐尼亞戰場,兩人才初次見過,可斯維因的桌案上卻早早就有了關於尤里安的記錄,
而在那次夜談與之後的短暫交流後,他的心中對於尤里安的形象頃刻就立體了許多————“這是一個…很乾淨的孩子。”
他出身於退伍軍人的家庭,卻沒有因此變得冷漠嗜血;從小接受的了為國盡忠的理念,卻沒有因此而被衝昏頭腦;雖然身在最為嚴苛封閉的軍營中,卻依舊保有著最純淨的思考。
這些在斯維因心中是極其可貴的!
要知道他從軍至今已逾二十載,在漫長的軍旅生涯中他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
在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著諾克薩斯人普遍性格上的黑暗————狂熱,急躁,嗜血,冷漠無情。
而尤里安卻在保有了那份純淨的同時,神奇的沒有被陰暗汙染,成為了千千萬萬人群之中的那個最‘獨特’的人。
這份獨特讓斯維因無比欣賞,尤其是在這次見面後,讓他更加確信了:
尤里安就是他要找的人,他,要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