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如洪鐘一般響徹房間的音潮,遮天的羽翼扇動,憑空捲曲著風暴,血色的騎槍如雷霆閃電一般向前刺出,
刺破了空氣,穿透了聲音,卻在距離神秘女人不足一臂的距離外被生生攔了下來。
這樣的一幕看起來是如此的詭異,
穿著血霧凝鑄鎧甲的芮爾高高飄揚在半空,身後的羽翼完全張開,足足籠罩了方圓七八米的距離,
在頭頂燈光昏暗的照射下,巨大的陰影就好似晴空下的烏雲一般覆壓人心,
而那身材纖瘦的神秘女人就像那空曠無垠大地上的一朵小白花,隨時都有在狂風驟雨下傾覆的可能,
可偏生的,當騎槍刺來時,
長過三米,寬有兩臂粗細的騎槍卻憑空撞上了一道無形的氣牆,
進也不得,退也難退。
風暴中,芮爾金紅色的雙眸跨越了距離的間隔,與神秘女人遙遙對視,
這一刻她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平靜與淡然,還有那一抹...淺淺的不屑。
–—!”
金光大盛,
璀璨的光華耀白了雙眼,
在驟然亮起宛若太陽一般的光輝中,血色的騎槍瞬間被粉碎成千百萬段,而緊握騎槍的芮爾,則感覺到一股沛然巨力迎面而來,
在這宏偉的力量下,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也來不及做出任何的抵抗,就好似被拍蒼蠅一般重重的擊飛了出去,
像一顆炮彈般重重撞上身後的牆壁,
在將牆壁撞碎後,加諸在身上的力量卻未曾有多少衰減,攜著芮爾又一連向後倒飛著撞碎了數面牆、數根承重柱後,最終才狠狠的衰落在了地上。
這一下當真是有些狠了!
即使芮爾在感到不對的瞬間便已經操控著血霧的鎧甲包裹住了自身的要害部位,
可神秘女人的‘教育’又豈是空口之談?
在芮爾看不見的地方,一根金色的足有大腿粗細的鎖鏈從虛空中射出,如同柱子一般迎面撞上了芮爾,
剎那間元素的力量爆發,撕碎了芮爾的鎧甲,剩下的餘力則被芮爾生生吃了下來,
以至於躺在地面砸出的陷坑中,芮爾只感覺全身上下的骨頭好像盡數碎了一般痛徹心扉,五臟六腑在這一擊下也移了位,稍微呼吸一下都有難忍的疼痛,
儘管數百上千次的戰鬥中,芮爾早已經習慣了傷病的折磨,更有著超乎同齡人的堅強,可這樣的重的傷卻已不是隻靠意志便可以硬抗過的,
躺在滿是亂石碎屑的地上,芮爾的身體深深的嵌在了黑色的地磚中,金髮無力的垂落,自發髻間一道紅色的血流正緩緩順著眉角淌下,
那豔麗的紅不是敵人的血,而是她自己的血。
芮爾輸了,
一擊,突然出現的神秘女人只是用了一擊,便讓芮爾清楚知曉了自己與對方之間的巨大差距,
就好像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難以跨越,
血液沿著眉心淌落,染紅了眼睛又沿著鼻樑滑向了唇瓣,而嘴唇則因神經的抽搐而不自覺的微微開合,低低的、壓抑不住的痛吟聲和著殷紅的血在唇齒間流淌,
那腥膩的氣味與苦澀的味道無不訴說著她的失敗————這是芮爾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敗,卻失敗的如此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