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芮爾每日要花費比尋常一個三口士兵之家更多的糧食與餉金,
往往足夠一家三口一季的口糧錢幣,到了芮爾家這裡卻是一二月甚至更短便要見底。
為了能多掙一些錢幣,她的父親不得不常年呆在前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近三百天都不在家中,一家的重擔也因此全部落在了母親漢娜的身上。
為了養活這個家,母親在省吃儉用花著丈夫每季寄來的錢幣的同時還要打幾份散工,
許多時候往往天還不亮,芮爾便已能看到母親摸著黑下床忙碌,而到夜深以後,才能悄悄摸上床。
這樣的日子是艱苦的!
尤其當芮爾慢慢長大一些,能自己下地奔跑,隨著陡然增大的飯量,家裡的日子便漸漸過的更苦了。
為了能讓女兒吃飽飯,家裡漸漸開始變賣一些家產,原本足以三口之家舒適度活的小院,也被迫租出去了一大部分,
兩母女居住的小屋,自打芮爾出生以後,許多年都未曾再添置過什麼物什了,
相反的,隨著年歲日久,許多地方都出現了破損老舊,
這種情況在炎炎夏日還好,可到了冬夜,北地刮來的冷風便會順著縫隙從四面八方灌進屋中,讓人難以入眠。
到這種時候,
母親會一邊輕哼著哄睡的歌謠一邊緊緊抱著芮爾,用自己身上僅有的熱量讓女兒可以安穩入睡,而自己卻被漫漫長夜凍得手腳生瘡,徹夜難眠。
這樣的日子,是最消磨人的。
在芮爾很小的時候,母親漢娜還會一邊藉著昏黃的油燈做工,一邊笑著為芮爾講起家族先祖們的輝煌故事,每每提起縱鐵術時,眼睛都會異常的明亮,目光中充滿希冀。
說到興起時還會打趣芮爾幾句,說她像小豬一樣能吃,說不定是因為繼承了失傳數百年的偉大力量,還總說家族的未來就寄託在女兒的身上。
可說著說著又會突然傷感的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喃喃一句:“若是真的這樣就好了...”
而那時候的芮爾還聽不懂‘偉大力量’、‘未來’什麼的,
她在意的只是母親說她像頭小豬,每每母親這般說,她總少不得要在床上打幾個滾兒耍耍無賴,然後在母親溫柔又無奈的眼神中,悄悄順走桌旁擺著的那塊發硬了的酥餅;
那段日子很短卻又很長,那些話與那些記憶也總是時常回蕩在芮爾的腦海中。
可等芮爾長大到五六歲時,母親卻不再講那些故事了。每日從天亮到天黑,母親的行蹤總是緊湊而忙碌,在母親的口中,芮爾再也聽不到那些有趣的‘英雄故事’了,取而代之的是日復一日的嘆息聲,和那逐漸泛上雙眼的麻木與深邃的絕望。
或許正是因為吃夠了窮的苦,
當曾經的無心之言變成現實,當芮爾體內的縱鐵術之力在她人生六歲的那一年悄然覺醒的那一刻,
激動到止不住落淚的母親便在搖身一變成為魔法學院校長的那一刻擁著芮爾發下了最大的誓言————
“女兒,我最愛的女兒,我一定,一定要讓你成為這個世界的最強者!”
現在再回想起當初,芮爾彷彿還憶起母親那雙明亮的眼睛,
可現在,眼神依舊明亮,可那眼中的光芒卻不再單純。
“變了...母親變了,我...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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