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
在穿過山谷的微凜寒風中,作為中隊百夫長的男指揮官抬頭看了眼天空中剛剛升起的皎月,平靜的開口說道。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尤里安注意到山谷中的氛圍有了微妙的變化,
士兵自動散開了一些距離,在營地的中央騰出了一片十米見方的空地,幾個士兵點燃了佇立在周圍的火炬,另外幾個士兵則互相搭著手將幾個點燃的火盆抬上了哨塔的高頂,一時間,明亮的光火將營地照的一片通明,
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名小隊長執著腰間的跨刀如同點兵點將一般從那群半大的孩子中點出了兩人,
“你,你。”
指了指兩人,小隊長擺了擺手,就有兩名士兵上前將被指到的兩人提溜出來,拖到了營地的中央,然後甩手丟下了兩柄手臂長的木刀,便轉頭回到了佇列中,
整個過程充滿著沉默與莫名的壓抑,就連百米外的尤里安都能清楚感受得到,
被點出的兩個孩子年齡相仿,約莫都是七八歲的年齡,面對周圍幾十上百雙的眼睛,表現出了明顯的畏懼之色,
其中年齡稍小一些的孩子,眼眶裡更是有淚水在不停的打轉,攤坐在地上不斷的打著顫慄。
“是要進行比試麼?”
看著山谷中發生的這一幕,尤里安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在心中喃喃了一句,而後沉默的望著下方,
“開始,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等了許久,營地中央的兩個孩子依舊癱坐在地上沒有想要站起身的意思,見此情景,百夫長男指揮官有些不耐煩的出聲,語氣如同冬夜的寒風一般摧得人骨寒。
在這樣嚴厲的呵斥聲中,營地中央的兩個孩子終於有了動作,年齡稍大一些的那個孩子打著顫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望了眼幾米外對面依舊沒有任何動作的‘對手’,他狠狠的咬了咬牙,似是在為自己鼓勁兒一般,踉蹌兩步一把抄起了躺在地上的木刀,將它的刀尖對準了前方,
學著所有帝國新兵入伍時學習過的步態,微弓著背一手握著木刀橫在身前,另一隻手則謹慎的蜷在腰間,
一步一步向前‘蹭’著。
看到自己的‘對手’如此,年齡稍小的那個孩子終於也有了反應,
只不過比起自己的對手,他做出回應的時間實在是太慢了,以至於另一個孩子的木刀都舉過了頭頂,而他卻連掉落在半米外的武器也沒有拾起。
看著懸在頭頂上微微打著晃兒的木刀,小孩的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慌,烏溜溜的眼睛左右瞟了又瞟,乞求的看著一身黑甲計程車兵,似乎是希望得到幫助。
只可惜這裡卻不是他的家,沒有生養且愛著他的父母,有的只是十幾個和他一般大小孩子,還有一群冷漠計程車兵,
他們沉默的注視著場地中央,黑石面鎧下射出的目光就好似弗雷爾卓德凍土中的萬載寒冰,透射出的只有漠然。
沒有得到幫助,小孩眼眶裡盤踞的淚珠兒瞬間便滾落了下來,看著一點一點向他靠近的木刀,眼中流露出了一分絕望。
但許是本性的爆發,儘管這個孩子此刻心中的無助與害怕足以匯聚成逆流的河,但在生死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