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普雷希典戰役步入白熱的時候,遠在納沃利的山區,依舊是暴雨滾滾。
遠處的群山沐浴在風雨中,好似籠罩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天空彷彿裂了一個口子,嘩嘩的雨落成為這片天地唯一的旋律。
這樣的雨天,就連鳥獸也更願意躲在巢穴裡。
地面在雨水的浸泡下,變得泥濘不堪,這也是艾歐尼亞的常態了。
沿著山腳一路向北蔓延的土路變得坑坑窪窪,到了這裡,便分成了兩條。
一條繼續向北,另一條,則是歪歪扭扭的一路延伸向山裡,隨著地勢的起伏迴環,晴朗天氣時,或許還能依稀穿過雲霧看見坐落與山間陰翳的房屋阡陌。
就在這樣的雨天下,道路的南端地平線下,一抹黑影緩緩出現在了視線中。
漸漸的,黑影近了些,卻也被拉的老長,可是依舊能夠看清大致的輪廓模————
是一隊士兵。
或者更準確點說,是一隊諾克薩斯士兵。
約莫三四十人,身穿黑色的鐵甲,外面罩著防雨的兜帽大袍,走在一輛馬車的兩側,帽簷扯的低低的,悶著頭前行。
只是在這樣的暴雨天,兜帽有或沒有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雨點撲打在臉上,風順著袖口領子直往懷裡灌。
也幸虧已是四月天,若是在冬日,雨水淋溼鐵甲貼在身上的感覺,絕對是一生難以忘懷的體驗。
只是即使是這樣,暴雨也將溫度降到了很低的程度,
士兵們能做的,除了不斷的將衣領攏的更緊一些也別無他法。
靴子踩在泥濘的地面,時不時的就向下陷,即使是堅硬些的地面,也依舊是坑窪遍地。
自從入侵戰爭發起,諾克薩斯士兵就不止一次的抱怨過艾歐尼亞那糟糕的路面,特別是雨天。
不比諾克薩斯帝國控制的城邦城鎮,城鎮之間,鄉村村落,幾乎都被諾克薩斯人鋪上了用以前行的馳道,
也只有到了艾歐尼亞,諾克薩斯人才會無比的懷念那種硬邦邦的道路。
“加快些速度,轉過這個山腳不遠處就有帝國的哨站,到了那裡我們就能休息休息,喝口熱茶了。”隊伍中靠前部分,銳雯眯著眼睛望了望前方完全被雨霧籠罩的山巒,大聲的鼓勵著隊伍。
或許是“熱茶”起了作用,原本沉悶的隊伍稍稍加快了些腳步,抬手將浸溼成一縷一縷的白髮撩到了而後,銳雯卻在心中苦笑。
她從十二歲那年便參加了諾克薩斯在特里威爾城的徵兵儀式。
多年來,她不止一次參與過護送任務,諾克薩斯版圖控制的土地她也走過不下上千公里,可是從來沒有一個地方像艾歐尼亞這般,讓她用“糟糕”來形容。
糟糕的土路,糟糕的環境。
晴朗天揚起土灰,雨天更是連行路都要費盡心力。
更不用說,為了護送任務的保密性,她和她的隊伍全程行走的路線都偏離了大路,
一山覆一山,納沃利的群山彷彿永遠沒有盡頭,
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三次這樣鼓勵大夥了,可事實上,前方究竟多遠才有哨站,她也不知道。
“我要改掉對艾歐尼亞的好印象了。”撇了撇嘴,銳雯嘆了口氣。
護送任務之初,她的隊伍行進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