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可是讓群眾因此冷場的,卻是他的主張:
與諾克薩斯談判,謀求和平。
若是往前推一二月,科希爾族長一出場,或許會得到很多人的歡呼,這種歡呼甚至能壓過主張戰爭的議院派系。
可是時代不同了。
剛剛接觸戰爭的艾歐尼亞人,還秉持著古老的傳統,堅持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堅持萬物共生,
即使是對入侵家鄉的諾克薩斯人,也有無數的人希望議會與諾克薩斯人談判,謀求和平的結束戰爭。
那時候的科希爾族長可謂是風光無限,每一次召開廣場集會,都會引得無數民眾前來歡呼支援。
可是,三個月的戰爭,讓艾歐尼亞人看清了諾克薩斯人殘暴的本質。
欺凌,姦淫,屠戮村莊,燒殺擄掠。
諾克薩斯人的暴行讓艾歐尼亞人膽寒。
可是這份膽寒卻沒有將他們嚇倒。卻反而讓那份隱藏在血液中的嚮往和平自由的不屈覺醒,越來越多的艾歐尼亞人主張以血還血,以戰爭來結束戰爭。
科希爾一系的主張逐漸的失去了地位,也因此,在今日尤利希科希爾出場的時候,會引起大規模的冷場,
只有少數的人,對他的到來報以歡呼。
面對這樣的狀況,科希爾面色平靜,眼神堅定,看不出一絲心裡的波動,在兒子利拉德的攙扶下從馬車上走下,緩步朝禮堂走去,甚至還對人群揮了揮手。
這揮手卻帶來了更大的冷場,盧恩三人都不自覺的咬緊了牙關。
可是就在盧恩的目光無意間掃向科希爾身後的隨從時,身子突然一震,目光中流露了出不可思議之色。
【第三百七十四章自信與凝重】(標題打重複了)
“是他!?”
一閃而過的身影隨著科希爾進入了禮堂的長甬道,那一瞬間閃過的側顏讓盧恩有些恍惚,
“是他麼?”
那個讓自己刻骨銘心的人。
可是下一瞬,盧恩卻陷入了猶豫中,
那一抹側顏與那夜的他是那般的相像,那夜他的話彷彿再次浮現在了耳畔:
“不打了。”
那帶著輕鬆隨意的態度,那自信的眼神,曾經數度讓盧恩夜不能眠。
可是這一刻,他卻突然有些不能確認。
“師兄,是他,是那個尤利希科希爾,就是他一直阻撓著艾歐尼亞對諾克薩斯發起抵抗。”盧恩身旁,他的師弟咬著牙關唾了一口湊近壓低了聲音說道。
而他的旁邊,另一個師弟也用仇視的目光看著他。
就是因為他的主張,就是因為他和他的派系的作祟,讓抵抗軍每日都有流血犧牲,就連跟他們一起從巴魯鄂來到納沃利的無極派師兄弟,也有五人命喪戰場。
可是兩個師弟低聲的“討伐”卻沒能得到盧恩的回應,不由得有些奇怪的抬頭看向盧恩出神的側臉,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師兄?”
盧恩被師弟從出神中拉回,卻沒像師弟想的那般回應他的話,反而略一用力掙脫了他的牽扯,向禮堂大門走去。
沒走兩步就被護衛在門口的艾歐尼亞衛隊攔住。
他們知道盧恩,也知道他是代表抵抗軍前來的,所以對盧恩也沒有動粗,只是伸手攔住了他的肩膀,而後低聲的勸阻:“您不能現在進去。”
被攔住的盧恩依舊探著頭望著已經走入甬道深處的背影,目光搜尋著,卻沒有再看見他的影蹤,被趕了上來的兩個師弟一邊道著歉一邊拉了回去。
“師兄,你怎麼了?”
“怎麼了?”漫長的甬道深處,科希爾一行人靜靜的向前走,而在他身後,一個隨從打扮的人卻突然低聲問一旁的隨從。
眾人的腳步有了微微的停滯,幾人齊齊轉頭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