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將軍,”尤里安見布維爾終於看向自己,挺了挺身子,語氣沉穩的道:“我部在距德瑪西亞西北四十里處與凜冬之爪人遭遇,殺敵一百二十二,傷亡總計二百零九,敵人向北撤退。”
“哦?”聽到這個資料,布維爾語氣微微上揚,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隨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還可以,受傷計程車兵找醫生了麼?”
“是的,”尤里安繼續道:“受傷計程車兵已經在回城的第一時間就去請醫生來治療了,戰死計程車兵收攏了銘牌與遺物後,就地掩埋了。”
布維爾再次點頭,開口道:“這些事就由你全權處理了,只有一個要求,要辦得不能有一點兒瑕疵。”
“是。”
看著尤里安不卑不亢的模樣,布維爾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
德瑪西亞王國是一個由貴族統治的國家,而作為一名出身貴族的人,對於同為貴族的後輩有天然的好感。更何況這個米力西爾家族的小輩,比起那些被國內貴族豪門送來軍隊“鍍金”的青年來,尤里安無論從態度,實力,素養,都是無可挑剔。
這樣的人,一旦有了些許資歷,就會如同乘著風一般徑直上升,成為新一代的統治階層。所以對於他這樣的青年,布維爾自然不會有什麼不滿。
而且布維爾還知道,他是龍騎軍團嘉文皇子的親衛。
親衛無疑是要由最值得信任的人來擔當,這也說明了嘉文皇子對他的信任,更別說那個龍騎軍團了。
熟知歷史的布維爾僅僅聽到龍騎軍團是由嘉文皇子組建的親軍,就明白了這個現在的皇子,未來王國的繼承人的野心,所以對於這個阿薩斯米力西爾,他也是抱著提前交好的想法有意的放權。
作為一名貴族出身的將軍,布維爾對軍隊中的事物並沒有像表面看起來那般不上心,相反,他既能擔任德瑪西亞北方城鎮厄文戴爾的城主,又能夠連年擔綱北方防線的指揮官,抵禦北方弗雷爾卓德人的冬季南下策略,手段自然不差。
只是今年,損失慘重的凜冬之爪人只是小規模的騷擾,而並未有真正的兵團之間的戰鬥,所以才顯得他無所事事。
但是短短兩個月,不得不說,尤里安給了他不小的驚喜。
原本放權,還會擔心這個年輕的,還未成年的貴族,是不是有這樣那樣的問題,需要他來查缺補遺。
但是僅僅經過短短的一段時間,尤里安便做的似模似樣,而他也能安心的放手,將日常的軍務分出一部分給尤里安了。
看著眼前沉穩的青年,布維爾越看越喜歡,如若他不是嘉文皇子看中的人,他真的有將他搶來,擔任自己副手的想法。
只是這樣的想法終歸只是想想而已,但是想起看到的有關於阿薩斯的履歷上,那十幾年的軍隊生涯,
他也在想,是不是找個時間將自己那幾個兒子也一同扔到軍隊裡來歷練個幾年?
尤其是大兒子韋斯特,一想到他,布維爾就微微皺眉,二十多歲的人了,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在開軍務會議的時候還叫自己父親,真是沒個正行!
想到這兒,布維爾微不可查的輕嘆一聲,點頭道:“事情交給你辦我很放心。”
說著,看著站得筆直的尤里安,臉上掛起了一絲溫和的笑意,衝他擺擺手道:“不用那麼拘謹,說來,我與你的父親還有過一些情分。”
端起茶杯,布維爾呷了一口,開口道:“早些年,我和他都曾在老冕衛將軍手下共事,只不過後來,我被調到北方,而他仍舊留在東線。”
放下茶杯,布維爾繼續道:“說來,在聽說過了他戰死的訊息,我還很悲傷,想要回王都看一看他,只是軍務政務繁忙,一直沒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