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邊氣溫下降的快,其實我不怎麼覺得冷,他還是把我帶回去。
我今天覆健加上出門,很快就有些困。
鍾夜攬過我,讓我靠上他的肩膀。
“睡吧。”
我側了側頭,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很快睡著。
但我睡得並不很熟,像是沉浸在溫水中一般,周圍聲音嘈雜,近了又遠。
我聽到鍾夜讓司機慢點,也感覺到他的手拖住我的腦袋,避免每一次車輛顛簸。
他的嘆息,一絲一縷,像是長了翅膀,從耳朵飛進心裡。
“抱歉。”
為什麼要道歉?
“我還是這樣自私。”
為什麼說自己自私?
“再給我一點時間吧,我——”
接下來的話,就像從天外傳來,遙遙遠遠,再也聽不清。
再睜眼,是天上閃爍的繁星和鍾夜分明的下頜線,我嚇了一跳,立刻要起身。
鍾夜把我抱得更緊了些,“鬧什麼?”
我耳根發紅,這才想起自己還不能長時間走路,他估計是不想吵醒我。
想來我應該也有一百斤的體重,他卻走的毫不費力,連氣息都沒有波動。
我胡思亂想,鍾夜卻突然手一鬆,我條件反射用手抱住他的脖子,就看到他噙著笑,兩手依舊很穩。
滿天星斗印在他眼中,我一時有些愣怔。
突然,我反應過來。
我被他騙了?
我後知後覺就要發火,臉上也燒起來一般發燙。
鍾夜慢悠悠解釋,“怕你睡沉了著涼,讓你精神一下。”
——我一點都不信。
鍾夜見我不理他,“你輕的像張紙,還不吃東西,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我和你的營養師開個會,讓他給你加餐。”
我立刻拒絕,“不要!”
鍾夜含笑盯著我看,“那就是讓我來陪你吃飯?”
我想到他監工時的樣子就發憷,“我自己吃。”
鍾夜心滿意足,我們回到病房,他吩咐護工推我去洗漱。
有人來找他,也是保鏢打扮,二人在門口說話。
那人一身麥色面板,嘴唇很薄,頭髮很短,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也看了我一眼。
鍾夜隨手把虛掩的門關上,我什麼都看不到。
那個保鏢的眼神——
像是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