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眉去參加一次鍾夜的追悼會,像是完成任務一樣,對他接下來的葬禮墓地通通不關心。
顧雅潔雖然有接到訊息,但看展眉的態度,也就儘量避免在她面前提起。
不過幾天,展眉又再次提出回去上班的想法,這件事拖了這樣久,什麼藉口都想了個遍,就連明空也說不出不字。
他嘆氣,“回就回吧,但你先做文字工作,不要安排接診,適應一下再說。”
展眉不虞,可明空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她為了部隊的專案推進已經有一段時間不坐診,是需要適應時間。
明空看她同意,揮手趕人,“那就從我辦公室出去,我還有事要做。”
這段時間裡,撐起諮詢室的人是明空,展眉對功臣畢恭畢敬,聞言轉出他的辦公室,回自己辦公室看了一看。
她雖然很久沒來,但一直有人打理保潔,看起來和曾經日日坐診時別無二致。
展眉手指在辦公桌上劃過,又在椅子上坐了坐,感覺到熟悉的質感,嘴角浮起笑意。
夏夏正在此時進來,見到這抹笑容,幾乎以為自己看錯,“老闆?”
她沒想到展眉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調節和情緒,展眉和鍾夜的事情,她大概聽了一些,總覺得展眉哪怕沒有悲痛欲絕,也應當黯然神傷。
誰知道對方剛過兩天就坐在辦公室裡,還一臉滿足神情。
展眉和她打了招呼,問了下諮詢室最近的經營狀況。
夏夏詳細彙報一番,就要出去給她倒咖啡。
展眉把她叫住,又問,“你和江晚樵怎麼樣了?”
夏夏抿唇,表情很複雜,“老闆,你怎麼也關係起別人的個人問題了。”
展眉笑道,“你要是真喜歡他,也沒有什麼,有鍾夜給你們做主,不怕他家的。”
夏夏臉一白,“老闆你說什麼?”
展眉一頓,這才發現自己說漏嘴,岔開話道,“我說,你若是真喜歡他,就勇敢和他在一起,我看他對你也並非無意。”
夏夏沉吟一會,反而笑了,“我想再看看,不著急。”
展眉往後一靠,“年輕人,總想多看看多想想,莫待無花空折枝啊。”
夏夏總覺得這話裡話外帶著股說不出的滄桑與淒涼,背後一毛。
時光繼續向前,追悼會後,那際攜眾多證據向郭雨樓發難,江晚樵終歸是江家人,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讓江總也參與其中。
直接讓郭家與黎國當地組織勾結為己牟利的事情被掀的明明白白。
由於鍾夜立功無數,其小隊又忠心耿耿,他的死本就作為典型被大書特書,又在後面被掀出這樣巨大丑聞,引起震怒,以雷霆之勢席捲下來。
頓時郭家被從上到下清理一番,郭家籌謀幾代人,此次卻被連根拔起,徹底倒臺。
這些,展眉都不知道。
她迴歸諮詢室,忙的厲害,明空看她能夠正式出診沒有問題,於是把手中的病人直接分了大半給她。
“你給我安排這麼多事情,現在也輪到你了。”
展眉無奈接下,忙的團團轉。
顧雅潔也搬離展家獨自居住,開始做起自由職業畫家。
展墨對此道有些天賦,算是跟著顧雅潔玩,幸而顧雅潔本就喜歡她,因此在她那兒的時間更長些。
顧雅軒時不時仍會出現,但卻始終被顧雅潔當成陌生人,一來二去,他那些執拗的決心似乎也被消磨不少,漸漸不再跟隨。
顧雅潔下樓,看到空蕩蕩的小區,心內一笑。
果然,衝動環境下的情感,總是做不得準。
至於和明空呢,又多多少少,像是缺了點什麼一般。
展眉對顧雅潔的個人問題不可謂不關心,還曾經為兩人撮合過一番,但在發現他二人都不著急之後,也就採取了順其自然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