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眉更加不解,“明空,怎麼你也攔我?我不能看病嗎?”
明空嗤笑,“自己都有心魔未解,還去做別人的心理醫生,說給誰聽也不會相信。”
展眉臉色白了一分,卻面色如常,“你若是不相信,可以測試我的能力。”
顧雅潔輕聲勸道,“明醫生——”
明空道,“不用,你到底有事沒事,你自己知道,你能不能看病,你自己也知道。”
“明天是你那鍾夜鍾隊長的追悼會,你要回諮詢室上班,為什麼,想必你還是知道的。”
“明空!”
顧雅潔厲聲喝止,明空嘖了一聲,往後一仰,“好好,我不說。”
顧雅潔很是擔心的道,“展眉,不去追悼會也沒什麼,我在家裡陪你,未必需要去諮詢室。”
展眉思索一會道,“我是不是應該去?”
顧雅潔憂慮的看她神情,一句話都說不出。
展眉幾乎自說自話,“是,我在他們那邊是鍾夜的未婚妻,鍾夜去世,他的追悼會我怎麼都應該去,若是不出現,反而可疑。”
明空皺眉,又想諷刺兩句,但看顧雅潔憂心忡忡,也不再說話。
顧雅潔送明空出去時,低聲問,“展眉她——真的沒事嗎?”
明空懶洋洋道,“上次確實沒事,現在就不知道,譬如鍾夜死了,她想的卻是可疑不可疑,我看很有問題。”
顧雅潔咬牙,“她認為鍾夜沒死。”
明空挑眉,“誰都想他沒死。”
顧雅潔搖搖頭,“不,她是真的發自內心覺得鍾夜沒死,還會回來,周圍所有人都被鍾夜騙了,她的樣子很正常,但我卻總覺得有些涼颼颼的——”
明空失笑,“別擔心,展眉應對這方面的經驗很豐富,她會自己調節的。”
“倒是你,還沒好全,不要這樣勞神。”
顧雅潔嘆口氣,點點頭,注視明空遠去。
她回頭往小區裡走,沿著路燈下一步一步,突然有所感應,一抬頭,顧雅軒站在對面的路燈下,昏黃燈光映亮他白玉一樣的臉。
顧雅軒一雙杏眼中,眼淚一顆一顆,像雨滴一樣落了下來。
顧雅潔站在原地,和他遙遙相望。
最終仍是顧雅軒先邁動步伐,他向前走了兩步,停在一臂之外的地方,臉上的表情是最深重的委屈。
“姐姐,他是誰?”
顧雅潔不知為什麼,現在仍是會回答他每個問題。
“你見過他,他是明醫生。”
顧雅軒語氣裡透露出一股不依不饒的執拗,“不,我是問,他是誰?”
顧雅潔明白過來,她最近實在疲憊,沒有精神和對方糾結這些情愛小事。
“他是誰,和你都沒有關係。”
顧雅軒沒見過她這幅寡淡的態度,頓時有些慌了,“姐姐,你生我氣了嗎?因為鍾夜?”
顧雅潔很沉痛,“雅軒,從小家中確實苛待了你,但我想,基本的教育並未缺少。”
“我自問做事全憑本心,也沒有卑劣低下之處。”
“但你為什麼這樣偏激執拗?”
“你走吧。”
顧雅軒雙眼通紅,像要滴下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