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你摻和進來,郭家也不會這麼快對我們下手!隊長也不用為了保護你被推到這麼危險的境地!”
“他已經死了!你還讓他不能安息!你害人不淺!清醒點吧!”
展眉嘴唇雪白,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那際喝道,“江晚樵!你怎麼和展醫生說話,她是逝者家屬,情緒激動屬於正常,你受的訓練都忘光了嗎!”
江晚樵悲憤的看著展眉,眼中全是怒火。
“她是哪門子的家屬!她和隊長毫無關係!”
展眉額頭滴下冷汗,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事情有哪裡不對了,和她想的不一樣了。
江晚樵對她這樣的態度,鍾夜絕不可能沒事。
何況剛剛的一眼,那白布下的人——
展眉發起抖來,像是在溫度極低的太平間裡被冷的畏懼,她想上前再看一眼遺體,但因為剛才的情緒失控,那際緊緊縛住她,不讓她上前。
“別看了展醫生,我們出去,你需要冷靜。”
展眉瞳孔放大,幾乎被人強行拖出太平間。
外面陽光熾熱而耀眼,她渾身是汗,一曬更加燥熱,耳邊全是嗡嗡噪音,不知在說些什麼。
她側頭,努力分辨那際的唇形,那聲音卻極為遙遠,怎麼都聽不清。
展眉突然覺得靈魂從軀體中抽離,整個人晃了晃,眼前一黑,對著對面栽倒下去。
“展醫生!”
那際見狀,立刻把人抱起來去醫院,幸而沒有什麼大事,只是情緒激動造成的暫時暈厥。
病床前,見展眉還沒醒,那際對江晚樵道,“通知展醫生的朋友來醫院。”
江晚樵愣愣的,那際又說了一遍才知道動。
等他回來,那際道,“以後不準再對展醫生髮火,這不是她的錯。”
江晚樵自然明白,但仍是難以釋懷,“憑什麼?”
那際皺眉,“這種事情有什麼憑什麼?你還小,以後就懂。”
他又道,“其他事情準備的怎麼樣?”
江晚樵立刻從情緒中抽離,變作一副嚴肅模樣,“已經準備妥當,隊長的追悼會後就可以動手。”
那際點頭,語氣隱含悲慟。
“鍾夜不能白死,這次一定要將郭家連根拔起!”
江晚樵想了又想,才問,“隊長真的死了嗎?”
那際側頭,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怎麼,聽展醫生吼兩句,你就又不相信了?證明報告遺體,又是你親眼所見,事已定論。”
那際長長嘆一口氣,“若有可能,我也希望有奇蹟出現,但你我都知道,太微弱了,太微弱了。”
江晚樵和那際在顧雅潔到達醫院後告辭離開,門口,遇上匆匆忙忙往裡跑的夏夏。
三人打個照面,江晚樵想叫她,又收回手。
夏夏急著去看展眉,跑了兩步回頭,對他焦急一笑。
江晚樵心中一動,滋味萬千。
那際看在眼裡,心中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