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展眉已經把堵門接親藏鞋等一系列繁瑣禮節都刪掉,任何會刁難新郎的場合她都改的不痛不癢,幾乎可以直接進去把人接走到儀式場。
鍾夜笑道,“別人看到你這樣為新郎著想,不得以為你迫切想嫁啊。”
展眉懶洋洋窩在沙發上,今天折騰一天,她早累了,“本來這種事情就應該簡潔高效早去早回,費那些事做什麼呢。”
鍾夜坐她身邊把人抱著,“你這樣說,我倒真有些擔心,公館那邊都是你在管,你總不會當天讓我接個空氣吧。”
“一切從簡,跑起來是不是也簡單?”
展眉心頭一跳,“明天我就去岷山,你要是不信,跟我一起去就是。”
鍾夜揉她頭髮,“和你開玩笑呢,接親前新郎新娘不見面,雖然是老禮儀,但總是圖個吉利。”
展眉心跳仍是加速,最近鍾夜時不時說些意味深長的話,她無法判斷是自己想多還是確實不同,只能見招拆招。
翌日一早,顧雅潔就來接人,展眉還在睡覺,鍾夜給她打電話,“快起,伴娘來接你了。”
展眉簡單收拾出門,鍾夜已經和顧雅潔說了會話,看到她下來舊給她端早飯,“吃了再走,不然暈車。”
展眉和鍾夜最近籌備婚禮壓根沒有休息好,直到和顧雅潔上車才有些清醒,她直視前方,神情痛苦,“怎麼這麼早就來?”
顧雅潔對他們兩個旁觀者一樣的結婚態度無奈,“到底是誰結婚,怎麼我都比你上心。”
岷山植被豐富,展眉上次來這裡時還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綠色,現在已經染上滿山金黃。
顧雅潔在山頂處停了一停,和展眉一起下車看山間景色。
“其實我還是第一次來羅紅公館。”
展眉在這裡的經歷也完全說不上愉快,神色淡淡,“鍾夜不願意來這住,就證明很沒有宜居性,去了你就知道。”
顧雅潔嘆口氣,從得知展眉失憶但仍願與鍾夜結婚開始,她就時常嘆氣,分明是喜事,但每個人上方似乎都籠罩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霾。
“人間幾回傷往事,山形不改枕寒流。”
展眉笑了,“雅潔在勸我不要太執著嗎。”
顧雅潔搖頭,“我哪裡有資格來勸你,只是有些感慨。”
“後天就是你們結婚的正日子,本也能夠說一句修成正果。”
展眉垂眸,“他的正果不是我的正果。”
顧雅潔知道咋這件事上再相勸也不會處結果,只能再嘆口氣,“走吧,鍾夜來之前還在跟我說,山裡風涼,你不能久吹冷風。”
公館的老管家,看不出年齡,也好像不會變老,展眉本該做出一副對他毫無記憶點樣子,但她也許是累了,懶得演戲,點點頭就直接往房間裡去。
她曾經點了公館的一棟廢棄木樓,但現下去看,已經清理的不留任何痕跡。
她站在一片青草地皮前,緩慢笑開。
青草年年綠。
若是什麼事情都能像青草覆蓋過一樣不留痕跡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