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家三口人兩個直接間接因為鍾夜而死,我一身傷又被逼出精神疾病,好不容易失憶還是要跟他結婚,他不過是做了幾天情聖,就有您這樣的旁觀者上來打抱不平!”
“我但凡能對鍾夜有一點影響力,還現在被困在他身邊做狗?”
展眉發起火來如火山噴發,一段話說的江詩評都沉默下來。
她坐下收斂片刻,頓覺心跳過速,血液逆流,有些頭暈眼花。
展眉按住手腕數脈搏,邊數邊想,難怪中醫說人不能生氣,這動氣起來真是耗神耗力,現在這個身體狀況支撐不起。
江詩評被她劈頭蓋臉發洩一頓,面色紅了又白,最後恢復成一片平板的毫無表情。
“你想怎麼樣?”
展眉一抬下巴,毫不退步,“讓江總來見我,或者把這個東西複製三萬個,容阮上下人手一份。”
江詩評聲音很低,“展小姐,我勸你謹慎,世間除了死,還有很多令人痛苦的手段。”
展眉心平氣和,“我孤身一人,在你們心裡又是不識抬舉的心機叵測之輩,和您這樣的人打交道,若非既不要臉也不要命,是萬萬不敢前來商談。”
“我們大可試試,是誰玩不起。”
展眉含沙射影,江詩評臉色很難看,但她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沉吟一會才道,“我可以去反饋,但你要怎麼向我保證你不會在這段時間內肆意傳播?”
展眉笑意吟吟,“我不向江部做任何保證,您不如祈禱我不是您想象中那樣蛇蠍心腸。”
江詩評一時有些無可奈何,展眉嬉笑怒罵自成防禦,看起來大吵大鬧卻滴水不漏,她搶佔先機後,江詩評無論如何佔不到任何便宜。
沉默良久後,江詩評道,“你是不是對我與鍾夜的關係有些誤會?”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展眉舉動如此偏激的可能性。
展眉難以置信的盯著她看了一會,笑出聲來。
“不是,江部,我對你和鍾夜的關係絲毫不感興趣。”
“我只是單純討厭你。”
江詩評瞳孔一縮,“為什麼?”
展眉起身,顯然不願意在這個地方多待,“因為你們這種依仗父輩餘蔭作威作福,沒有把所有便宜佔夠就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的人。”
“很噁心。”
江詩評咬牙切齒,展眉卻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好了江部,我就等您的好訊息。”
她拎包就走,看到門口兩個警衛努力維持平靜的表象下驚濤駭浪的眼底,有些好笑起來。
想來這兩人跟隨江詩評這樣久,從來沒見過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吧。
展眉開門揚長而去,一路無人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