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藥雀兒?”
展眉猛然回頭,一雙眼睛瞪大,“怎麼可能,他不是!”
蝴蝶皺眉,“他這症狀可不像不是,你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人?”
展眉嘴裡漫起血腥氣,她在夜色久待,怎麼可能不知道癮君子是什麼樣子。
但鍾夜極其自律,確實把所有症狀都掩蓋過去。
他的多汗、煩躁、無力和情緒失常——展眉捂住額頭,她該早發現的。
薰香。
每次都要被檢查多次,重新熔解再凝固的薰香,鍾夜很依賴的薰香。
南懷派來的營養師。
所有蛛絲馬跡都穿成一串,暴露出鍾夜真實的生活環境。
他活在荊棘叢中。
展眉聲音很低,“他是被陷害。”
胡蝶不齒,“他要是藥雀兒,在這個地方倒好待了,許多人與他志同道合。”
展眉拉了拉胡蝶的手,“他真的不是,找個時間我慢慢和你說好嗎。”
胡蝶還要再刺她幾句,又實在不忍心,沒好氣,“餓不餓?老孃可是餓了,一天沒吃飯。”
展眉輕笑,“我想吃你下的麵條。”
胡蝶白她一眼,扭身進了廚房,風情萬種,“小白眼狼還點上菜了。”
展眉失笑,她盯著鍾夜太陽穴不停鼓動的青筋,感到深如煙海的絕望和無力。
救出鍾夜,然後呢,鍾家當然回不去,南懷如此陰險,謝軒——
算了。
展眉不理解鍾家的行事邏輯,但現在鍾夜顯然不能出現在他們視野。
她給晨曦打電話。
隔了很久,那邊才接起,聲音四平八穩。
“老闆。”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晨曦赤裸上半身,腰腹部裹著厚厚的繃帶。
“我沒事,老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需要我去找你嗎?”
展眉立刻拒絕,“算了,你好好待著。”
晨曦閉了閉眼,語氣仍是溫和,“那老闆你現在安全嗎。”
“我?”展眉環顧四周,看著這個小小的,破舊的,脂粉氣十足的出租屋。
“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