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崇把人送到別墅,展眉和傭人一起把鍾夜送進臥室。
鍾夜醉的沉了,連展眉給他脫鞋換衣服都沒感覺,幸好他喝醉了不鬧,很是消停,展眉照顧的並不辛苦。
展眉用溼毛巾給鍾夜擦了擦臉,鍾夜神情安靜,睫毛極長,他像兩隻鳳尾蝶棲息在眼上,不睜開眼,就是英俊且溫情的樣子。
她有些惆悵,嘆了口氣。
“你這麼思念南音,但我平時都沒怎麼看出來。”
鍾夜的記憶只停留到展眉替他喝了兩杯酒,他想替展眉接下來,而後就一片混亂,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最後停留在南音捧著一束花道,“夜哥哥,你還記得我嗎?”
鍾夜記得自己疾步上前,想要抓住南音,“南南?你怎麼了?”
南音的身體卻在鍾夜觸碰的一瞬間就鮮血橫流,而她軟倒在血泊中,白色的花被染成鮮紅,“你不可以忘記我!”
鍾夜頓時睜開眼睛。
窗外陽光燦爛,無比刺眼,鍾夜擋了擋太陽光,習慣性在房間裡逡巡一圈。
無人,他撐著沉重的身體去洗澡,熱水沖走了周身的黏膩和酒氣。
出來時,除了還在時不時作響的腦子,已經恢復一派正常景狀。
鍾夜下樓,客廳內,一個穿小小的人影蜷在沙發上看書,桌上擺著早點,散發著氤氳的熱氣。
這一幕過於熟悉,鍾夜直接將它歸類進曾經和南音的相處日常,而往日復現,必是有人刻意為之。
這一認知卻讓他莫名憤怒。
他上前兩步,把展眉拽了起來。
展眉笑,“你起來了?還難受嗎?吃不吃點東西?”
鍾夜的頓覺自己的火氣來的莫名,他環顧四周,不明白那股焦躁感從何而來,好像籠中困獸尋不到方向一樣難過。
展眉也發現鍾夜神情不定,不由關切道,“怎麼了?宿醉?”
鍾夜反手把展眉推回沙發上,“讓開!”
展眉摔回沙發,頭暈目眩,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鍾夜捂著額頭冷靜一會,放平語氣道,“我只是——有些頭疼。”
展眉將臉上所有表情收盡,只露出一副標準的,像客服一樣的笑容,“我讓傭人去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