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夜停下身,也有些意外的樣子,“顧阿姨?”
展眉站在鍾夜身後,被這位夫人脖子上的鑽石吊墜晃的睜不開眼,那夫人笑道,“你從黎國回來了?怎麼不去家裡坐坐?雅潔天天唸叨你。”
“啊——”顧夫人的視線“毫不做作”的劃到展眉身上,“你帶朋友來做衣服?”
鍾夜回答的很恭敬,“是的,這是展眉。”
顧夫人的眼神從展眉領口的血跡劃過,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看起來是個好孩子。”
展眉頓時有種被看穿的窘迫感。
女童將絲綢包裹的小帖子遞給鍾夜,他接過看了看,遞給展眉,“到時間了讓人來拿衣服。”
展眉開啟一看,上面竟是用毛筆寫的日期,還有一個看不懂的字。
鍾夜示意司機開車,回頭發現展眉還在端詳那個帖子,道,“何家從還有皇帝的時候就給宮裡裁衣服,水平是有,就是脾氣古怪。”
展眉抬眼,目光如水沒有雜質。
鍾夜被這樣的眼神看著,不知道怎麼就想繼續說下去,“他們記賬仍用宮裡的方式,以前內苑不能出現金銀錢數,因此自有一套密文表示各個單位。”
展眉受教,把帖子收好,多日之後,她一時想起這件事,去查了下這套密文,對自己那幾件衣服的價值震驚不已。
鍾夜還真是下本。
但此時,展眉無知無覺,一路跟著鍾夜到達目的地,鍾氏總部。
鍾夜把展眉拉出車子,她終於忍不住疑惑問道,“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鍾夜倒是笑了,鍾家代代娶美眷,鍾夫人更是當年名動容阮的美人,鍾夜集中他父母的所有優點,這一笑像是清晨的陽光都集中在他臉上。
鍾氏員工眾多,有來得早的管理層,認識鍾夜的車,正要來打招呼,都被這一笑鎮住,紛紛遠離。
“我要上班的,展小姐,不然怎麼養你啊。”
那一瞬,明知道不應該,明知道鍾夜的話裡嘲諷和調侃成分居多,也明知道自己是個被他豢養的金絲雀。
但展眉的心絃,仍是輕輕動了一下。
船動湖光灩灩秋,貪看年少信船流。
少年才俊,莫過如是。
展眉跟著鍾夜,直接上了八樓,這一層樓全部打通,半層是鍾夜的辦公室,半層是會議室,對於此,展眉內心只有一個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