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早告訴我心靈幻境這麼危險,那我肯定不會像剛才那麼拼命。”
“我找個角落好好蹲著就得了,冒那麼大的險救人不值當。”
張紅棉在心靈連結的另一頭被逗笑了起來,他聽出了謝治這話當中有開玩笑的意思,畢竟在幾分鐘之前,她可是清楚地聽見了謝治那些亂七八糟的心聲,那其中,百分之七八十的心聲都是“要是我能把張紅棉救下來就好了”,關於“性命”一類的考量倒是一條也沒聽著。
“真的嗎,我不信。”
“下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你肯定會想,在這兒乾坐著多來幾次重置也是死,不如莽出去,說不定還能搏出一個未來。”
張紅棉笑著搖搖頭,在時間線的另一頭,她正把那浸滿水的繃帶皮套拿在手上,用手指慢條斯理地撕扯著皮套脖子上的傷口,把脖子上的傷口擴大到皮套的背脊。
“說到這裡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誰送你來這個心靈幻境的?”
“一般情況下,將負清師送入心靈幻境進行副本歷練,哪怕是利用專業的心靈幻境穿梭裝置,都需要經驗老道的心理醫生進行陪同,協同作業,在負清師遇到無法逆轉的傷害之前,緊急掐斷精神連結,來保全負清師的性命。”
“像你這種對所有事情一竅不通的負清師,我還是第一次見。哪怕因為是穿越者所以什麼都不懂,心理醫生在把你投放到幻境之前不提前教一下,也太不負責任了。”
負責任的心理醫生啊……
謝治翻了個白眼。
那司馬喜倒是挺負責任的,說會再來找我就真的再來找我,前後間隔的時間甚至沒有超過24個小時。
謝治說,把他投放到這座心靈幻境的人是人類天平組織的邪惡分子。
心理醫生倒確實是心理醫生,但是謝治估計,如果自己真的在幻境裡遇到了生命危險,對方極大機率是會看著自己腦死亡而後拍手叫好的。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我投放到這裡來。”
謝治搖了搖頭,
“按照司馬喜的能力,他完全可以直接把我當場格殺,卻還要繞這麼一個大彎子,把我送進幻境當中。”
有一句話謝治沒敢說得出口。
如果拋開自己九死一生的危機來看,單純說把自己送到心靈幻境能夠為自己帶來的收益,那司馬喜哪裡是想格殺自己,他分明是想送自己一個大造化?
想想這座心靈幻境裡有什麼?
一個身經百戰博聞強識的真相調查團團長,一旦自己能夠成功地將其救出,她就會成為自己穿越之後所獲得的最大助力,比那些玄幻小說裡的戒指老爺爺還像老爺爺。
哦,甚至這邊都不是老爺爺,我要是個宅男,那這就是個面容姣好身材一流的二次元老婆,生不離死不棄的那種。
要是真的自己和張紅棉能夠成功地從這座幻境裡離開,搞不好未來見到司馬喜,自己還得叫司馬喜一句媒人……
但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
最簡單的一個問題,他圖什麼?
謝治百思不得其解,把自己丟進心靈幻境裡來,對於“斬草除根”來說完全不保險,甚至還有一定地機率送自己一場大機緣。
總不能是單純地因為司馬喜覺得“這樣做很好玩”吧。
那除非他不叫司馬喜,他叫司馬樂子人。
笑死,這名字可真夠可樂的。
所以……他司馬喜能從“把我扔進心靈幻境”這件事情當中,獲得什麼?
謝治的眉頭逐漸皺緊,沉思起來。
這種沉思最終被記憶另一頭的紅棉打破。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的目的並不是斬草除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