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到了雁門關這樣的兵家重地,也難以嚴肅起來。
一個看起來很特別的僧人,慢慢行走在並不算寬闊的街上。
他身著大紅袍,發如短針,彷彿隱漾異采。
一雙眼睛,就像地獄裡的煉火,咒語中的靈魂,只是看人一眼,便讓人有種魂魄要被攝去的感覺。
忽然,紅衣僧人停下了前進的腳步,他緩緩抬頭將目光看向前方。
路邊的酒攤子上,坐著一個正在喝酒的男人。
喝酒的男人穿著一襲錦袍,看起來像是某個大戶人家的總管。
只是他背後那一柄極為寬闊,又極為輕薄的大刀,為他平添了幾分兇戾的氣息。
“你也來了。”
紅衣僧人望著喝酒的男人,目光警惕,甚至隱隱又殺意湧動。
喝酒的男人咧嘴一笑,說道:“我來了,我也醉了。”
男人喝了許多酒,但是剛才不醉,偏偏在見到紅衣僧人的時候酒意冒了上來。
他醉著抽刀。
幾乎是在男人將大刀從背後拔出來的瞬間,紅衣僧人的手裡突然出現了一把火紅色的小弓。
弓上搭著一根針刺一樣的細箭。
再仔細看,這細箭竟是和僧人頭頂上的頭髮一模一樣!
又或者說,這本就是紅衣僧人的頭髮!
可以用來當做利箭的頭髮!
簡直是聞所未聞的手段!
“為什麼不出手?”
男人將大刀插在身前,醉眼朦朧的望著紅衣僧人。
面對看起來毫不設防的男人,紅衣僧人並不說話。
他只是將發箭對準了男人的心房。
而在男人的心房前,卻橫著一把刀。
橫刀立馬,醉臥山崗。
不管是在什麼時候,紅衣僧人都不會忘記眼前這個男人的外號。
顧盼神風顧佛影,一個他從來沒有贏過的男人!
“歐陽,你出家了,但是殺氣卻不減反增。”
顧佛影望著紅衣僧人,似乎並沒有出刀的意思。
紅衣僧人深深地看了顧佛影一眼,說道:“現在我,叫七發。”
顧佛影笑了,隨口說道:“原來是七發禪師當面,真是失敬。”
說話間顧佛影站起身來,他隨手將大刀插入身後刀鞘,轉身晃晃悠悠的去了。
七發禪師望著顧佛影離去的背影,手裡的發箭卻遲遲沒有射出去。
因為他沒有把握殺死顧佛影!
望著顧佛影走的越來越遠的身影,他將小弓收了起來,又攥緊了拳頭。
“等得到了少林神僧的機緣,我一定就可以勝過你了!”
“等到時候,我再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