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劍心趁著常文昭統軍對峙拓跋大力部之時,率領兩千輕騎,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過戰場,進入漠北草原。
少年揮鞭縱馬馳騁於一望無際的草原之上,他眼神堅毅,即使前路千難萬阻,他也要一一剪除,當他下定決心的一剎,他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雨水打溼盔甲,卻澆不滅他心中火焰,寒風透過肌膚,卻磨不平他一身傲骨。此戰,如若不勝,誓不回還!
不知過去多久,雲劍心但見遠端已有些許鼓包輪廓,當即勒馬而停,派人前去一探,未至一柱香時間,探子歸來,雲劍心從其口中得知此處竟然是狼族人祭拜大光明神的聖地,王室貴胄皆居於此。
雲劍心嘴角微翹,霜劍出鞘,抹去劍刃上殘留的些許血漬,隨後直指狼族聖地,厲聲道:“諸位!取封侯爵賞!就在今日!隨我衝鋒!”
“殺!!!”兩千輕騎殺聲震天,跟隨著雲劍心衝入狼族大營,趁著狼族軍士驚慌未穩之際,操刀捲起一陣又一陣腥風血雨。
無數鮮血染紅雲劍心徵袍戰甲,飛濺在他臉頰,不知為何,此時此刻,他的腦海浮現起一個人。
此人生得劍眉星目,英氣不凡,觀其體貌,約莫二十左右,是個少年將軍。只見他對著自己微微點頭,淡然一笑,隨後轉身離去。
雲劍心在廝殺中回以一笑,對於其身份,已然明瞭。
勇冠三軍,封狼居胥,飲馬瀚海,青史留名。
簡單十六字,足以令後人用一生去敬仰。
而現如今,雲劍心所作所為,如那個人如出一轍,但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激動,因為他知道,這一切,理所當然。
想必那個人,也在自己做這件事的時候,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吧......畢竟,是那個人。
當殺戮結束,血雨交匯成一條河流,灌溉著這片土地。
不多時,雨停雲散,皎潔的月光傾灑在雲劍心的臉上。
粘稠的血液自他臉頰滑落,當它墜地的一瞬,雲劍心忽感神情恍惚,目不能視,閉眼睜眼之間,他竟已回到老者面前......
雲劍心不自覺地抬起手,撫摸自己的臉頰,放眼看去,不見半點猩紅,但是方才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呵呵,小友感覺如何?”老者說罷,將雲劍心懸停在棋盤上方的另一隻手拿起,而那顆黑子,則留在了那裡。
雲劍心看著自己的雙手,微微搖頭,隨即攥拳道:“很真實。”
“呵呵,真真假假,假到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誰又能分辨的清呢,只要你心中有答案,便夠了。”老者笑視著雲劍心。
雲劍心點點頭道:“前輩說的是,或真或假,我心中自有定論即可。”
老者也點頭笑道:“好了小子,我這關吶,你算是過了,去吧,更大的苦難還在等著你呢。”
雲劍心拱手行禮,行將邁向通往第四層的階梯時,不禁轉身問道:“前輩......我還未請教您的姓名......”
老者擺擺手道:“記住了小子,老夫名叫黃漢昇,想必在不遠的將來,你我還會再見的。”
老者說罷潰散,不再給雲劍心繼續問什麼的機會。
雲劍心喃喃自語道:“還會再見?什麼意思?這老鬼從上古時期活到了現在不成?屬實是挺能活啊......這可比王八長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