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無憂看了白占城一眼,“一氏消名,卻引不起你的半分同情之心,如此冷血,恐怕不好。”
白占城“哈哈”一笑,“仇無憂,無須貓哭耗子,三年前你滅了東城鎮修氏世家之時,是否也曾發過如此的感慨?”
仇無憂沒有理會白髮叟的質問,反倒是看著姬有嬌,“妖姬,你這殺人之技,比起從前似是又精進了幾分,看來這些年下了不少功夫。”
姬有嬌嫵媚一笑,“仇公子,你也想試一試嗎?”
仇無憂微微一笑,“總要一試的,但不是現在。”
“很快。”姬有嬌又是一笑,這一笑,笑出無限風情。
“真是該死,不該打的時候打了一場,害得老子連上好的酒肉都未能嘗上一口。”赤發雄憤憤地說道,右手用力一震,手中的長刀嗆啷有聲。
“中原的酒哪能及得上漠北的酒烈?中原的肉,也絕比不上漠北的肉香,赤發雄不好好地在漠北待著,偏要來中原趟這渾水,漠北的酒肉,怕是從此享用不上了。”姬有嬌的語氣之中盡是嘲諷之意。
“哈哈哈哈。”赤發雄一陣狂笑,“妖姬,老子若是能把你帶回漠北,烈酒、香肉、美人伺候著,豈不美哉快哉?”
姬有嬌並未動怒,反倒又是一笑,“只怕是你無福消受。”
正說話間,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馬的嘶鳴,隨即,一輛馬車從城西緩緩馳來。
“我們要等的人來了。”
看著突然出現的馬車,仇無憂輕聲說道。
坐在馬車前端的趕車之人,是一個看上去已經老得不成樣子的耄耋老人,滿頭白髮,一臉皺紋,雙目無神。
從外表看,已是風燭殘年,隨時都有可能死去,全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氣。
從馬車裡面慢騰騰地走出來一個人,一個少年,只有十六七歲的年紀,面目清秀,一頭長髮挽在頭頂,用一根竹簪盤住,顯得鬆鬆垮垮,一臉疲憊地看著眼前的眾人。
蒼老的趕車人則是靜靜地站在了馬車的一側,低眉垂目,似乎連看都不敢看這些人一眼。
仇無憂微微一笑,“歐陽飄,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好。”
“不是不太好,是非常不好。”歐陽飄說完,伸臂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
“我已經等你好久了,酒都喝了三大罈子,你的腳程實在有些太慢。”仇無憂接著說道。
歐陽飄也是微微一笑,“如果早知道你們都在這裡等我,我會走得更慢。”
“的確,如果換作是我,我也許會改變路線,畢竟等你的人,對於你來說,都算不上好人。”仇無憂笑著說道。
“也包括你嗎?”
“算是吧!”
歐陽飄搖搖頭,“該來的總會來,該見的總要見,就算換了路線又能如何?還不是一樣被你們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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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想得明白。”
“我一直想得很明白。”歐陽飄說完,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又看了一眼橫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要等我的人,好像應該比現在更多一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