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人,證據的事就拜託你了,就算被燒了,我也要見到被燒的灰燼。”
丁成禮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我馬上派人查。”
西溪書苑,一片祥和。
發生命案的那間書堂就那樣孤零零地佇立著,無人問津,只有幾株枯黃的樹木和那一片凌亂的廢墟在訴說著那一夜的爭鬥。
“吱呀”一聲,老舊的房門被緩緩推開。
“儲存的還算完整。”江如眠掃視了一圈,輕聲呢喃道。
說罷他挽起衣袖,開始四處打量,尋找著三年前遺留下來的蛛絲馬跡。
“這兒是發生爭鬥了嗎,還留了半個血腳印呢。”莫念看著散亂一地的桌椅,疑問道。
江如眠抬頭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那裡應該是徐光啟倒下的地方。”
“你看,血被濺在窗戶上,他順勢倒在那裡。”他指著牆壁上那些斑駁的血跡,沉聲道。
莫念順著他指的方向走到窗戶邊,看到了那觸目驚心的血跡。她用力推了一下窗戶,窗戶紋絲不動。
“怎麼卡住了?”她一邊咣噹咣噹地推窗,一邊疑惑地問道。
“阿莫,你過來。”江如眠站在門旁,滿臉凝重,朝著莫念招手。
莫念趕緊跑到他面前,小聲詢問:“怎麼了?”
“你看,那邊是徐光啟倒下的地方。”說著他指了指地上和窗上的血跡。
“而這邊是尚樂章倒下的地方。如果是他殺的人,那麼應該倒在徐光啟的身邊。可兩邊相隔五步有餘,根本不存在這種可能性。”
“如果是殺人之後退了幾步再暈倒呢?”
江如眠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確實存在這種可能性。你剛剛看到的那個腳印是朝什麼方向的?”
“那攤血的邊緣有一個腳尖印,朝著那攤血。”
“要想形成腳印,只得在血快要凝固的時候走過去,過早過晚都不行。尚樂章在那個時候已經暈倒了,那會是誰的腳印呢?”江如眠陷入沉思,眉頭緊鎖。
“你是說,兇手把尚樂章打昏之後,拖到那裡。然後去看了眼屍體,看到腳上沾到了血,就脫了鞋離開了?”
“這種可能性很大。走吧,看看丁成禮那邊怎麼樣了,我現在需要尚樂章和徐光啟的血衣。”江如眠一邊說著,一邊拉起莫唸的手臂,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大人,實話實說,你是不是把《洗冤集錄》都翻爛了。”莫念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不止是《洗冤集錄》,還有《大明奇案》、《貓鼠遊戲》、《殺手是怎樣煉成的》等等等等。”江如眠得意地說道。
莫念嘴角抽搐了兩下,說道:“還真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啊。”
二人走出書堂後便看到在院子裡逛來逛去的苪遜。
他快步迎了上去,微微行禮道:“二位這麼快就忙完了。”
江如眠淡淡地瞥了一眼,說道:“案發現場和卷宗描述的一樣,我們只是過來確認一下。”
“能幫到你們,那真是太好了。”他舒了口氣,一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