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靜默一片,落針可聞。
「兩百億金第三次。」紅衣少女拿起手中的小銅錘看了四樓上的雲中仙一眼,雲中仙向她使了一個眼色,紅衣少女的小銅錘敲了下來,「成交!永不反悔。」
沈玉很快便拿到了陰玉魂,並留下了一張望月樓三日內給足兩百億金,否則十倍賠償的字據,簽字按上手印。
雲中仙收到這張字據後,陰陰的笑了一下。
此時寶月齋裡的花千塵淡淡的說了一句:「之後的三天,樓主要一直摸石頭了。」
于敏修:「嗯,在她把隱山變成一座金山之前,我們還是先把山中的獵物們趕緊放生吧。」
花千塵:「別的還好,就是比較費手,得讓阿濃研究些養手指的藥了。」
于敏修:「……」
碧月軒中,北星曜沉默看著沈玉收起了陰玉魂,他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直到外面響起了一陣優美又熟悉的箜篌聲。
同樣沉默不語的還有寶月齋的花千塵,那陣箜篌之音喚起了他腦海中一些莫名奇妙的記憶。
他難得地離開了茶座,同於敏修一起站在窗前。
只見下面的琉璃臺上一個俊美絕倫的男子
,金冠束髮,紫衣罩身,外披一層朦朧蠶紗在雪色琉璃高臺上席地而坐。纖長雪白、帶著骨節的手指輕輕撩撥著一隻金光閃閃的箜篌,指尖流淌的樂音如天簌般響徹整個金銀樓。
他長髮披散,髮尾略卷,略映紫光而華韻添色的眼睛,像塗了淡紫色的胭脂水光,形狀卻似杏花,眼尾微微上翹,眼皮上塗了一道金粉,豔美至極,一雙黛色青眉似挑非挑間,一眼望去,甚是勾人心魄。
「好美豔的箜篌公子啊!」
琉璃臺下的眾人爆發出一陣陣驚呼。
花千塵從寶月齋的紗窗中看到那個紫衣公子時,心下一沉,指尖都快摳進了木窗欞中。
「母雪神!」他心中不由得一驚,既而冷靜下來:不,不對,年紀不對,男女不符!」
花千塵稍稍定神後想起了他未見到沈玉和北星曜時的一些北嶺後山的零星記憶,他記得最清就是那個叫母雪神的女人……
此刻還未離開寶月齋的公羊離澤也來了寶月齋找杜若公子,他看了看琉璃臺上的那個人,對花千塵道:「這個箜篌公子是挺美豔的,我剛剛聽聰公子和雲中仙說他這次是專門為沈樓主來的。」
「你說什麼?」花千塵焦灼的問。
于敏修也同時轉過臉來看向兩人。
公羊離澤一尷尬,道:「是我剛才不小心偷聽到的,這位叫歌舒的箜篌公子是這座金銀樓的主家,就是那位雲中仙的師哥。」
「歌舒……」當花千塵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腦袋一陣陣的轟鳴和疼痛,頓時有一股天旋地轉的暈眩,眼前一片混亂……
而碧月軒中的兩個人:沈玉和北星曜,兩個人除了大眼瞪大眼,就剩大眼瞪大眼了:
那熟悉的箜篌之樂,那熟悉的紫衣金冠,那熟悉到令人生氣的騷包氣質,那目中無人又傲慢張揚的氣場……
這個人……不是被沈玉一指點成金神的藥神寥落又是誰呢?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怎麼恢復的?」
「點金術難道失效了,還是有保效期?」
兩人桃花眼對著瑞鳳眼雙雙愣住了。
沈玉一雙含情魅惑的桃花眼中茫然一片,眼神空渺渺的,喃喃道:「阿曜,我現在特別擔心我用點金術點出的那幾船黃金失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