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毅臉色蒼白的倚靠在一面牆壁上,長長的衣衫掩著他的纖長的身軀。
看起來高大威猛的一個人,現在卻嘴唇乾涸、面無血色,全身瑟瑟發抖,像個孩子。
“遲大哥……”明珠再喊了他一聲,發現他不對勁,想將他拉起來。
她的手剛接觸到他的手臂,卻被他一拉入懷,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喉嚨。
“說,你是誰?”遲毅挾持著明珠問。
明珠剛想回話,石屋的門突然被開啟了,黑衣女子再次出現。
她在石屋中看了一圈,撫摸了一下她旁邊的人魚屍體,對遲毅說道:“她是我的魚餌,我想要什麼你應該清楚。”
“我不清楚。”遲毅冷哼道。
“我派人調查過遲府,蘇青山曾交給你父親一樣東西,那件東西一定在你和遲瑞手中。”黑衣女子說道。
遲毅沉思良久,明珠聽到遲瑞的名字大吃一驚。
因為緊挨著遲毅,覺得他的身體仍然在瑟瑟發抖,好像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
“父親大人最疼愛的人是我,所以你覺得東西……一定在我身上?”遲毅說完咳了起來。
他咳了半天,竟然推開明珠,吐了一口鮮血,之後倚著牆壁大口的喘息。
黑衣女子見他如此,眼神閃過一絲疑惑。
被他推倒在一旁的明珠突然將全部力量凝聚在一根手指上,向黑衣女子的麻穴點去……
黑衣女子閃身躲避十分狼狽,遲毅見機又一次如鬼魅般又一次掠著明珠衝出了石屋。
遲毅的速度很快,但是黑衣女子更快。一閃身便截住了兩人的去路。
“本不是什麼重要之物,閣下為何如此偏激,非想要我遲家的東西?”遲毅大聲質問道。
黑衣女子正想回答,卻見他們所在的道路上湧出了一夥人,手持利刃的指向她。
人頭攛動中,有兩個人押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走上前來。明珠一驚,發現正是最初石屋中的那個小女孩。
望月樓裡的杜若居,沈樓主正單手托腮,饒有興致的看著眼晴依然蒙看一層白紗的花千塵。
“樓主,戚濃說我現在的眼睛能視物,只是畏光。你這樣不戴面紗地盯著我看,合適嗎?”花千塵笑問。
“你和北星曜是自己人,你還是我從小一手帶大的。師傅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不會怪我的。”
沈玉一邊說,一邊繼續盯著他看,看得花千塵耳根有些發熱。
他轉過頭用側臉正對著沈玉,刻意避開她的目光,將眼光移向別處。
他左邊耳朵上的藍色貓眼石熠熠生輝,映得他更加冰雪玉容。
即使是側臉,也是一派溫煦可親,給人一種雪映暖陽的感覺。
沈玉記得書中女主沈樓主剛從火海中撿回一條命,匆匆埋葬了師傅,與北星曜一起去投靠北嶺山莊。
沒想到趕到時,北嶺那裡已是一片血流成河。
她拼命地找那兩個提前被送來、從小陪伴她的侍女紫藤和靈霄,卻只是找到了她們倆的屍體。
一個雙腿被截,一個手臂斷裂!
最後,桔衣的侍女靈霄倒了存了最後一囗氣,見了沈樓主後,眼睛裡全是欣喜,喃喃地說了句“雪絨花”,之後便斷氣了。
從此,沈樓主大概是愧疚或是陰影,便再也沒用過侍女了。
她與北星曜在北嶺山莊整理了許久,逗留了大半個月。
無意間在北嶺後山上一個冰洞裡發現了花千塵。
那時他還是一個在一塊絨花石中快樂的遊動著的小嬰兒。
見兩人無意中闖入,他向沈樓主伸出白玉如筍的小手臂。
北星曜聞到冰洞中隱隱的血腥味,正想攔著沈玉融上前。